被骂作狼心狗肺的刘素美靠坐在自己出嫁前的床上,面对着母亲担忧的眼神耐心的劝慰道,
“母亲,等女儿养好伤就搬到乡下庄子上住,免得你们为女儿蒙羞。”
刘素美是尚书夫人老蚌生珠,自女儿出生后夫君官途步步上升,他们夫妻对女儿就偏疼几分,听不得任何人说女儿不好,听信王酒醉后竟然骂女儿是丧门星,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一个王爷能说出的话。
丧门星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恶毒的诅咒,若是一个女人背上了丧门星的名声,她一辈子就完了,所以听女儿说和离她没啥犹豫的就同意了。
此时又听女儿担心家人为她蒙羞,她的心痛如绞,
“你就在家好好待着,我们两个老东西还活着呢,哪个敢乱嚼舌就把舌头剪了去!”
刘素美不禁眼眶微湿,父亲母亲如此的爱自己,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若是真如梦里一般,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如何承受的住?
刘夫人看女儿流泪,忙推她躺下,柔声安慰道,
“御医仔细叮嘱过你伤了头万不可多流泪!现在什么也别想,好好养伤要紧。”
刘夫人看女儿乖巧的躺了回去方起身离开,待母亲离开后,刘素美闭上眼睛又仔细回想那个梦境,那女子是谁她并不介意,让她下决心和离的并不是那位踩自己上位的女子,而是信王!
刘素美也是个有野心的女子,她嫁信王固然是有情,也为信王妃的头衔,皇后之位她自然想过,所以她容的下陶氏,容的下信王送出去那枚玉佩,只因她们都能给信王带来助力。
为了助信王登上皇位,她愿意容忍那些女子,可是她不能容忍的是自己在信王眼里自己也是如此的女子!
他那时望着自己全然不加掩饰的目光,让她被虚情假意蒙住的眼睛睁开了,而梦境是压倒她自欺欺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该是如何的狼心狗肺,才能在自己的发妻尸骨未寒时,就能和别的女子寻欢作乐,这对一颗芳心都为他谋划的刘素美来说才是致命的打击…
相较于信王妃无私的痴心错付,镇远侯夫人却是个斤斤计较的小心眼。
她本就对在这个时代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报期待,但并不表示她卧榻之侧能容她人酣睡,她努力挣钱,努力壮大舅舅的势力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能自立门户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是命运让她碰到了齐钧,这么久的相处,她付出了很多,自然也包括了些许真心。
此次南下她解开了两个心结,确定他的心并未被别人占据后,她大着胆子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她就被热情和蜜意给包裹住了。
洗浴过后,徐欣芮披散着湿发出了净房,坐在梳妆台前,齐钧接过了玉竹的活亲自帮她绞干头发,他手大力气也大,很快那头发的湿气就消失了大半。
摸摸半干的长发,她眼睛一斜旁边的人,语气微酸的道,
“手艺不错,看来以前没少练习吧。”
娘子哪哪都好,就是太爱吃醋,齐钧把人拉到怀里,低头堵住了那张爱拈酸吃醋的小嘴,直到她气闷的捶他才松开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