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祺玉从自己及脑海中翻找出一些久远的记忆,是关于乔老板零零散散的印象,思来想去,不由得感叹这人的个性岂止是一个随心所欲能形容的……
“乔老板在东城区就至少有五个店面,以前还时不时上点心,自从他儿子大学毕业之后就彻底撒手不管了,成天就泡在各个戏园子里,自个儿还开着戏园子。”
“园子刚开张那会儿是找了戏班儿唱戏,人家都冲着那股新鲜劲儿买票进去看看,头俩月生意还行,但也就那俩月了。
你想想一出戏全本儿唱下来得几个小时,上那儿去的都是游客,谁乐意一下午听那咿咿呀呀的?不出半年就黄了。”
温祺玉先大致讲了讲园子的旧事,随后进入正题,该说说乔振华了。
“为什么说乔老板脾气古怪呢,要换了旁人做不成就算了,转手卖出去或是改改做别的生意都不亏,偏偏这戏痴就是不改,还只唱戏,什么评书相声一概拒之门外。
要说唱戏吧,当今自个儿搭台唱戏的班社本来就不多见,谁能乐意交这么多租金唱给不识货的人听呢?现在落得无人问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听完这番话,江祺枫的眉头渐渐拧成一团,心里又是一沉开始发愁了。
“评书相声一概拒之门外,那咱还肖想什么?”
温祺玉摸索着自个儿的拇指胸有成竹说:“以我们家老爷子跟怹的交情,怹未必不会破这个例。”
江祺枫将信将疑:“交情是上一辈儿的,咱俩凭什么让人家破例呢?”
“甭管他怹再怎么随性那也是个生意人,赚钱的买卖怹还是会考虑考虑的。再说了,咱们不比师父,不可能天天开演,一个星期顶多也就演三天,碍不着怹听戏。”
仔细想想倒是这个理儿,好歹先约人出来吃个饭谈一谈,指不定真能拿下。
江祺枫舒展了眉头,却话锋一转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就咱俩,怎么演?”
相声大会一场接一场,按一晚上六个节目来算,少说得有三对演员换着演吧?真要自己白手起家弄个班社,肯定不能就他俩。
“去戏校收演员?”温祺玉问。
“不行。”江祺枫摇了摇头,果断否决了。“倒不是不能去收人,但不能只靠戏校的孩子。咱们要在三年内立住脚,才能有机会培养自己的新人,现在必须找经验丰富的演员入伙,先保证卖出票。”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祺枫的脑海中已经锁定了两个人选。
“你又有主意了?”温祺玉撑着脑袋看他。
江祺枫勾唇笑笑,说出了两个名字:“徐照岚,杨文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