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啊,台下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大伙儿这么支持我俩、捧我俩,咱们哥俩感激不尽,也希望能拿出最好的作品让大伙儿满意。”说到这儿稍稍停顿片刻,很快就转了话锋。
“只是有些事儿不能瞒着大伙儿,今儿晚上必须得说了。”
张修明说到这儿就停住了,目光瞟向身旁的谢言,平静地等着他接话。
这时候两人看起来不像平时那般亲密,一举一动都显得十分疏离,观众打眼瞧着,这俩人之间气氛不知怎么就没有了方才的融洽,看起来就不是小事。
谢言听见台下小声的议论,在众人的注视下抬起头,轻轻笑了笑,好似云淡风轻地说道:
“今儿是我跟张老师的最后一场了,这十来年走的不容易,我俩都希望有个善始善终,您各位还有什么想听的想看的,咱们今晚都演完。”
“再到下回,张老师边上这桌子里站的可就是旁人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谢言说出这番话,台下听惯了张修明和谢言一场的老观众心里有了猜测。
一时间喧闹声震耳欲聋,有情绪激动者拍案而起、横眉瞪眼满面怒色。
“张老师跟谢老师都搭了十几年了,这默契哪儿是旁人能比的。”
“张修明好不容易红了,这时候换搭档,不是自断臂膀吗?”
“谢言要是走了,谁都捧不住张修明。”
在一片抱怨声中也有些不合群的声音。
“谢言登不得大台面,迟早要成张老板的拖累,分了也正常。”
“前俩月不是有人拍到谢言去给东城唐老板助演,我瞧着谢老二早就身在张园心在唐咯!”
有人小声问了,唐老板又是何许人?
唐崇安,家传四代曲艺工作者,东城茶社的台柱子,只是自打他那老搭档赵忽悠跨界做了主持人,就没怎么大型演出了。
两个多月前,东城茶社相声社九周年,赵忽悠忙着赶电视节目没法儿登台,可身为台柱子的唐崇安总不能不演出,于是他找上了谢言。
谢言早年间受过唐老爷子的指点,跟唐崇安不相熟,但也有几分交情,助演一场不是什么大事,唐崇安邀他,他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