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用衬衣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盯着沈光军,“沈总,二哥,咱们之间,无冤无仇吧?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不妨说出来,何必如此……”
三年前的事情,他早放下了,可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三年前的兄弟情,一直在他心底,偶尔隐隐作痛。
“得罪?谈不上。”沈光军收敛起了唇角的笑容,“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你是本地人有什么了不起,自以为高高在上,施舍一点小恩小惠给我们外地来的农村人,收买人心么?以表现的自己有多了不起么?”
向一哑然,他们一个宿舍六个人,那时候只有他是西城本地人,其他人都是外地来的,他觉得作为东道主,关照一个宿舍的兄弟是很自然的事情。
“在学校里你那么自命不凡,可你看看现在,你还在社会的底层拼命挣扎,而我已经到了你根本无法企及的高度,你得在我鼻息间求生存。”
沈光军说着打量了一番向一,“你这一身地摊货,恐怕还不如我一双袜子值钱……”
“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向一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富贵气质已经在你的名牌手表和手工皮鞋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了,但我并不羡慕你,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哪件事情刺痛了你可怜而又可悲的自尊心,但我对你,以及宿舍里其他兄弟都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那时候每个人都挤破了头想留在鸿昌,我付出的努力并不比你少,可凭什么你的综合积分第一名?
说白了不就是你被姓慕的玩了几次给你内定第一了嘛,你不是自命清高吗,怎么干起那种龌龊事来无师自通呢,呵,还有脸说?我没觉得我发帖举报有什么对不起的,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是成王败寇。”
向一无语,果然,他和慕仲谦的事情还是被别人看出了端倪,但他们你情我愿的,怎么就成了龌龊的关系了?
更何况,慕仲谦要是真的想动用自己的关系给一个实习生内定,还能搞不定后来的事情么?至于他去低三下四的求情的时候被冷嘲热讽后还一无所获么?
他看着沈光军,露出同情的笑容,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每个人有他自己的认知,有些事情,你解释再多,别人也不会信。
沈光军就是这样的人,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有的事情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别人说的,他统统不可能听进去。
所以,他决定不再纠缠以前的破事。
“沈总,如您所说,你的高度是我无法企及的,那你不妨爽快一点,就说这个单子有没有可能交给我们做。
你如果只是拿我们消遣的话,真的大可不必,你的时间应该也挺宝贵,就别浪费了,我一个小职员,我是无所谓的,但你别给李木无谓的希望,何必呢。”
“这碗饭,到底要不要赏给你们,还不全看我的心情么,我还没看你低三下四求我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