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蟋蟀那人可真坏!”盛黎娇皱着鼻子,还没跟人见面,已经同仇敌忾起来,“诅咒他也被人恶作剧吓哭。”
“倒也不必诅咒,那人后来恶作剧到了一个小霸王头上,被小霸王脱光屁股吊到树上,足足吊了半天才把他放下来。”
“哇——”这是盛黎娇从不曾经历过的童年,一会儿惊叹一会儿羡慕,最后酸溜溜地把头埋进被子里,“真好,我都没有经历过。”
洛长青轻笑,拍了拍她的头:“等过段时间,我再带你去山上玩。”
“好!”盛黎娇高兴应道,转眼又说,“你不要总拍我脑袋,会变傻的!”
洛长青没说话,只是又多拍了两下,惹得盛黎娇气恼地给了他一巴掌。
盛黎娇是要午休的,睡前监督洛长青重新上了一遍伤药,最后两眼微眯,不住打哈欠,才被洛长青哄了两声就睡着了。
洛长青躺在旁边,却无法入眠,只是回想着从昨日到今天所发生的事。
他总觉得,现在的生活正悄悄偏离他所预定的平静轨迹,先是招来京中兄弟,然后又惹到当地县令,如今连巡抚都联系上了。
他只知巡抚视察,却没想到也是个熟人。
江之文,前大理寺寺卿之子,曾随军三年,后因腿伤回京,领京畿校尉一职,直到洛长青隐退,对方一直在京畿任职。
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到了巡查司,虽说巡抚代授天命,可比起掌军权的京畿校尉,只能说是明升暗降。
洛长青隐有猜测,可又迟迟不敢下结论。
当年少年轻狂,京中各家子弟属他们玩得最好,招猫逗狗,纵马过市,虽不至于风花雪月,但少不得纵酒欢歌,一招战起,他们分隔数地。
数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十来个人,已天各一方,或娶妻生子,或留恋红尘。
洛长青经年驻守边疆,只与极少数人有联系,其余的偶尔能听到两句近况,见面却是难得,遑论他逃到柳村避世,彻底跟其他人失联。
直到赫连邵来了,连江之文都来了。
恒悦酒楼乃是他家商产,家中自有管理各项产业的人,之前是看盛黎娇爱一口吃,一时没忍住,送信物叫人把酒楼开过来。
早知道掌柜不靠谱,却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把他的行踪透露出去。
今晨赫连邵便是在试探,能否让江之文知道,他如今就定居在辽阳镇上。
要不是顾念着小妻子兴许要上门拜访,而他家正好缺一个可以威慑当地官员商贾的牌匾,洛长青就拒了。
“夫君……”正想着,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道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