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如何危险,若是真像张副将说的,是政敌所派,他这样的失控是何等可怕。
兴许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一个女子手里。
韩毅钦沉着脸,紧抿着唇,身侧的拳倏然撺紧。
“你在狱中委屈两日,若你所言为实,此事应当不难查明!若确如你所言,我定还你清白!”韩毅钦决定道。
“林副将,跟我去轻雨楼,查问个清楚!”
要查姜凝身世,首先,去查这轻雨楼是否是哪个政敌的暗桩!真假姜凝究竟在何时掉的包!
韩毅钦风驰电掣的行动起来,有士兵进来将姜凝带走,士兵习惯了推搡,推了姜凝一把,她本就精神恍惚,竟一个踉跄摔到了,手与膝盖隔着薄薄的衣服被地面的石子磨破,一瞬间便狼狈不堪。
正在离他们几步之遥的韩毅钦见她摔倒在地,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疾步过去扶起她,可他又想起自己是如何被欺骗的,这姑娘演技如何高超,他便只是矗立在原地,目光微闪,沉沉哑声嘱咐道:“别对她用刑。”
言毕,便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姜凝趴在地上,身心俱伤。见他的背影被浓郁的夜色笼罩,她的心头也越渐沉郁,因他的喜欢而欣喜若狂的自己可笑又可怜,实则,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平等。
他的一句话,她便可以成为阶下囚。
姜凝被推进了狱中。
一进狱中,便察觉与外界全然不同的一股森然的骇气。一声凄厉的嘶喊声几乎刺穿耳膜,是人所能承受的痛苦的极致,随后,一阵焦肉味传入姜凝鼻腔。
是有人在受刑。
军营,关了很多细作,不使点酷刑是不会招的。
姜凝漠然地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黑墙阴暗幽森,地皮潮湿。里头常年不见阳光,令里面较外界阴冷好几度。姜凝穿的是夏日的薄衫,一下子那股寒气便渗透了肌肤,侵入了体内。里面有个石榻,上面铺了些稻草。姜凝踱步走了过去,在稻草上面坐好,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