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才被韩毅钦警告过姜凝有多重要,他若再出手阻挠,隐瞒消息,既对不起既往不咎的先生,韩家军也真的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再说,先生这人若是落到别人手里,如此智计无双,万一被逼投敌他们也是损失惨重。
姜凝这边的马车也急行了一日两夜,这一日两夜里对方都是往马车里丢了些干粮果腹。她便也吃了。
等到出了卿洲,她能感觉到车夫都松了口气。
姜凝心想,这下他们找她更有难度了。走出了卿洲以后,马车开始行官道,外头时而喧哗,到了城门时,每次都能被顺利放行,看来出了卿洲后,他们还真是都打点过了。
她恐怕必须给他们留下些蛛丝马迹。
外头又是晨曦的日光,也是在喧闹的城里,她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两人将马车驶入一条阴暗的小巷。
壮汉怒目而视,将她口中的布摘了,满脸不耐的问她:“怎么了?”
她这时已经完全看清了壮汉的脸,她忍不住剧烈咳嗽,在咳嗽的喘息间,极其困难的断断续续的说:“壮士.......带我去哪儿?若是我有用......得给我煎药喝。我断了一日药......恐怕会死......药方.......”
她将腰间的一张处方单递给壮汉。
她确实因为缺不了药,所以随身携带药方,那是她的保命符。
若是断药时间久了,确实很有死的风险。
她觉得对方既然绑了她大费周章的带着她一路逃亡,还给她马车坐,应当是知晓她之前中毒差点儿死,如今也是吊着一口气而已,若是马背上随便一丢,风餐露宿的,直接死了,便没了人质的价值了。
壮汉低声咒骂道:“麻烦。”
便与另一个人商量,另一个人与他交头接耳了一番,他们好似准备给她去买药了。
他们途径了一家药铺,下车买了药之后又继续赶路。
出了城,时辰也尚早,他们便在荒无人烟的林间停了下来,给她熬药喝。
这两人确实如姜凝所想,是怕她死的。
大人没说她能死,她便不能死。
死了就是他们任务失败,也要掉脑袋的。
再说他们在这儿等着熬药,慢慢的,大人也能与他们汇合了。那到时候便一切听从大人的指挥,他们的压力也便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