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盯着她, 一种倔强在他们之间互相僵持。
原本阿灵瑟在陌生的环境按耐不住朝唯一熟悉拉维娅靠近, 却被威胁恐吓, 他没来由地埋怨她。
那个破损的金铃明明就是她的, 她还不承认。明明就认识他,最开始却还装作从来不认识他。
骗子。
拉维娅长长的叹气, 她无奈道:“你有什么想法吗?希拉里。”
阿灵瑟转过头不搭理她,看着层层叠叠的远山被树梢遮住, 他们飞马所跟随的车队陆续降落到古木参天的森林的空地里。
车架的振动让他的手不断地在光绳中摩擦,淡青色的血管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血彻底浸透了缠绕着的红光, 透出了星星点点的辉芒。
拉维娅眉心一跳, 霎时收住了手, 就着自己本就缺了一角的黑色斗篷“刺啦”一声就撕了下来,叠了几下直接粗暴的拉过阿灵瑟的手腕高效的止住了血,还打了个个丑丑的结。
“一报还一报, 等你想起来别再犯在我头上。”她有模有样的放着狠话。
她实在难以将眼中清澈的阿灵瑟和伪善的月神联系起来, 正如同一个人的灵魂分裂成两份,一份纯洁无辜, 一份心狠手辣。
阿灵瑟一脸错愕, 睫毛快速的眨了几下。
拉维娅尝试斩断自己的红色光绳的联系, 仍然不能撼动分毫,只好不了了之。
拉维娅解释道:“以后你没想起记忆之前,不要流血受伤,以免遭到没必要的麻烦。”
说着,拉维娅就伸手推开车门钻了出去。
“为什么?”阿灵瑟在背后追着问,他的头探出窗外,一手搭在马车的窗檐,淡紫色的纱幔被他握在手中一并带着出去。
拉维娅回首,身后是围绕着菟丝花的苍树,头顶是漫天的红晕云霞,她没有笑却胜似曾经笑着应付他,声音有着少女的清甜尾音带着沙沙的质感。
她说:“解开它。”
拉维娅指了指自己的手腕,狡黠道:“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阿灵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的郁闷却随着拉维娅远去的身影烟消云散。
微风带着湿润的气息夹杂着草木的清香将他柔顺的头发吹得飘起来一些,细碎的发丝贴在他的颈边,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传递到锁骨之下。
以至于很多很多年后,他仍然记得那黄昏,那漫天的火烧云。
……
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