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方才寺中主持所言,我等不过凡尘俗客,修为不足,难得把持稳凡心。烧鸡一事,尚且需细致调查。撇去此项,余下便为家事,当有家中规矩处置。”裴昀嘴角微弯,言辞恳切。
“照儿之见,倘若烧鸡确实来自蟊贼包袱中,因情有可谅,小二哥与琬净可为无过错。但琬净因无故犯夜一事,当照祖母之前定得规矩,禁足三日,以及罚抄经书二十卷。至于皎皎”
深深地看了皎皎一眼后,裴昀正色说道:“亦是要抄经书二十卷,儿亲自监督。”
皎皎:“?”
裴狗?!
“那此事便交由玄渡决定吧,我乏了。”低着有些酸胀的额角,裴老夫人话音带倦。
“祖母偏心,祖母为何要让三哥来处理这件事?三哥亦不是会偏心吗?这不公平!”
未经裴老夫人允可,裴琬净便站了起来,杏目圆瞪,分明有委屈。
“况且方才我还看到”
“看到什么?”裴昀挑眉凝住裴琬净。
裴琬净当即便哑了口。
她自小娇生惯养着长大,素日中盛气凌人欺负人惯了,唯独却怵裴昀得要紧。
众人几近散去后,裴昀撑起身来,由着章管事扶着走到裴琬净身旁。
“你对何氏有任何意见都可以当着我面说,但我都当你没说过。”
裴昀生得高挑,他虽未直视裴琬净,便是在她身边暂立,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戾凝结成的威圧感让她只觉通身血液暂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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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人可莫吃果了,若是再耽搁些时日,郎君怕又要给你使脸色了。”将衣裙收整入箱屉,沉璧温声劝到。
慢悠悠地自白玉盘中挑出一只海棠脯,皎皎扭转了几下裹着纱布的手腕,“让他等,又不是没等过。”
沉璧眉头一蹙,目光落在皎皎的手上。
“此事可要给郎君说?”
“当然要说了!”
门牖吱呀被推开,静影抱着一叠经卷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誓要为皎皎打抱不平’。
“怎么了?”皎皎慵懒地从迎枕上撑起软塌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