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嘟囔到,“法子和形制瞧着与春日食用的春卷大同小异,名字却是兴得我赵七郎记不住。”
--
赵玙之故意引着些轻快的话,皎皎却是起不来兴致,敷衍而不失得体的笑着。
约莫日头微微打斜了,赵玙之的兴头仍是很高,依旧滔滔不绝。
皎皎却是有些困乏了。
待赵玙之呷茶润口之际,她径直问道,“阿兄今日到访,就只是来看我的吗?”
面对皎皎这么突然一问,赵玙之置放茶盏的动作明显地滞了下。
他缓缓道:“自是。”
真的?
皎皎自是不信的。
她凝着赵玙之的星目,想从里面探索出些答案来。
果然,赵玙之未僵持多久便将头别到了一旁,将自己的目光与皎皎错开。
他收起扇子,用扇柄轻敲了下桌案,“还真有。”话音末,他的嘴角挑起一个略含深意的笑容来。
皎皎点点头,刻意屏退了屋内赵泽安排的随从,而后眼神示意赵玙之说下去。
赵玙之抿着唇点了点头,星目中含着细碎的慧黠光亮,“既然你想知道,我便知无不言了。”
很快,他便轻飘飘地吐露到,“你那个前任哥似乎不太好啊。”
皎皎陡然便心头一紧。
面上虽说不动声色,她却是刹那间便抓住了赵玙之的腕间的衣袖,声音略显激动颤抖地问道:“裴昀怎么了?”
垂眸看向皎皎,赵玙之的嘴角微微抽动。
赵玙之将皎皎的手轻撇开,拂动灰尘一般轻柔的捋了下袖口细微的小褶子。
“我新做的阑衫,全长安就这么独一份的,可别给我弄皱了。”
他皱着眉,没好气地说到,“裴昀能怎么?”
“升官发财死娘子,他都占两样了,别人春风得意还来不及。”
“我说的可是江南道的那个商稹。”他点着桌案,一字一顿地说到。瞬间却又换了副神色,很是不认真滴带笑到,“你也莫要觉得惊讶,若不是裴昀暗中动的手被我知道了,我都还不知道这档子事情呢,”
“果然啊,这男人一旦有了权势,便是浑身冰冷杀伐,也开始果断地清理从前碍眼的东西了。”
他微眯着桃花目,连着啧啧了好几声,“人是没死,但装在罐子里,吃喝拉撒全靠人支配,和死了没两样。”
“怎么说呢,到底算是他罪有应得,仗着郡主的暂时垂爱便狗仗人势四处行恶,以及明里暗里替郡主做了不少腌臜事,想取他狗命的可不止裴昀。”
--
透过明窗,裴昀坐在书案前,凝着外头天际淬成橙紫色的天空,良久。
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