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县尉见他如此翻脸无情,便也不顾念旧情了,与他撕破了脸,他气急败坏地叫喊起来:“钱老狗!你欺人太甚,你勾结齐县令做下的那些丑事,桩桩件件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本官也不怕引火烧身了,你是主犯,我是从犯,我犯不着为你送命,你做的事情,我今日就全部给你抖出来!”
“十年前,你和齐县令……”
“八年前……七年前……”
“而旧年,你又撺掇齐县令和天灵乡的里正乡绅勾结,侵吞整个村上的私田,足足闹出了十几条人命啊!最近成庄那三条,还是在今岁伊始,凡是不小心知道内情的人,全部被你们杀人灭口了!”
众人皆震惊了,如此一幕,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你……你……”
钱通怒不可遏地瞧着疯狂攀咬自己的元县尉。
却没有半点法子。
元县尉说完所有罪证后。
傅昀州勾唇轻笑,从袖中取出烟鸣信号发出去。
咻——
一点烟火升腾上夜空,在深浓夜幕中绽开,格外醒目。
一时间,早已埋伏好的调查司人马从各暗处涌出,将在场的所有人员全部围困。
所来人马,披坚执锐,严阵以待。
为首骑马的王轩一袭墨色绸衫,器宇轩昂,面容朗逸,他下马跪伏于地,稽首叩拜。
“永州司使王轩,拜见大都督。”
因他这一拜,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包括早已失了势的县府人马。
那些官兵也不是傻的,当即调转风向,磕头认罪。
甲胄声中,众人齐呼,呼声震天。
“参加大都督。”
“都起来吧。”
傅昀州松了手,将马背上的元县尉扔垃圾一般扔到地上,举目望向王轩。
“王司使,方才两人的供词可都记下了。”
王轩看向身后的刘兴一眼,刘兴会意,朝前挪动,跪近几步,将记录供词的簿册双手高举过头顶,与供词一起呈上的,还有方才被那县尉扔在草丛中的大都督令牌。
“回禀大都督,全部记好了。”
“做的好。”傅昀州下马,走至他身前取过那供词和令牌,察觉出此人就是上回来清河送行的刘曹司,当真是心思聪慧,可堪重用,他随意地扫了几眼那份供词,夸赞道:“细致缜密,条理清晰,燕歌成天夸你倒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