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蜜想了想,颔首:“好, 我跟你去。”
张淮找了一处清净人少的茶肆等她。
沈蜜进了二楼雅间,就看到一人背对着自己, 在窗前负手而立, 满身清正雅然。
张淮此刻脱去了状元红袍,换上了白净素雅的常服,他听到动静转身, 见到了姗姗而至的沈蜜。
一年多没见,张淮的秀逸的五官和轮廓更加鲜明,愈发清隽脱俗了。
沈蜜愣了半天, 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弯了弯唇, 道了一声。
“张兄,好久不见。”
面前的沈蜜笑语嫣然。张淮的目光闪烁不定,夹杂着复杂而又克制的情绪。
两人太久没见面,沈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竟然化为了这一句。
话音落下后, 她自觉尴尬地捋了捋鬓发。
她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 袖口微收, 露出两截藕白的手腕, 带着熠熠生辉的金玉手钏。黑发梳成了灵巧的飞天髻,上簪着蝴蝶步摇,微抿唇的时候颊边梨涡浅浅,明眸善睐,肤光如玉,宛若一朵昳丽的出水芙蕖。
一如当日,他们在清河茶肆的见面的时候。
张淮凝睇了她半晌,眸光明明灭灭,饱含缱绻,良久无言后,方才开了口:“小妹,一年未见,我上回送给你的信,可有收到?”
沈蜜颔首,话音恬然:“收到了,张兄如此关怀,我心中实为感动。”
张淮扶了张椅子请她坐下:“你我义兄妹一场,这些本都是应该的。”
沈蜜道了声谢,顺势去坐,可总觉得张淮瞧她的目光跟从前相处时不太一样,很是怪异。
沈蜜颇有些不自在,笑着岔开了话题:“兄长得中头名状元,小妹还没来得及好好恭喜。”
张淮在她对面坐下,笑得十分温煦。
“我能中状元,小妹功不可没。”
沈蜜不解:“此话怎讲?”
张淮道:“小妹难不成忘了,在清河的时候,我问你希望我能中个什么,你说我将来定能考上状元。”
听他说着,沈蜜算是想起来了,当时也是一时兴起,随口说的,他竟记到了现在。如此想着,沈蜜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张淮又道:“瞧瞧,如今吉言中的了,说起来,我该好好感谢小妹才是。”
沈蜜道:“这都是张兄靠自己拼来的,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不如,今日就让我来请张兄吃顿饭吧。”
“小妹客气了。”
张淮端起桌上的茶具替她斟了杯茶,递到她手中,又问道:
“小妹如何来了京里?这一年多,你……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