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卓没好气的回:“去拿画。”
“哦对。”
席卓听出她步脚声一重一轻,回头看了眼,果然,人一瘸一拐的。
“腿伤了?”
“鞋子坏了。”
闻言,席卓弯下腰,把脊背对着她,“上来。”
“不了吧。”她迟疑着,坦率地说,“你身上汗臭味好重。”
“……”
“扛着你跑了两条街,能不出汗吗?”席卓有点恼了,不耐烦地说,“你刚刚还吐了,更臭。”
“你好凶。”许念蹙眉,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面试的时候你这样,看我还录用你吗?”
“我凶?许念,你有点良心没有?”席卓起身看向她,指着手臂上的划痕说:“以怨报德。”
许念站在那顿了几秒,冒出句:“那你还是背我吧。”
“……”
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许念比刚才老实多了。
趴在他身上的时候,呼吸渐长,感觉快睡着了。
不知道他俩谁更热,他背着许念就感觉背着个巨型暖水袋,滚烫滚烫的。
走出一段距离,席卓突然想到什么,“要吐的话跟我说。”
“不吐了,没东西了。”她贴在他肩头,又热又沉的呼吸打在他脖颈处。
少时,听她又开始直言直语,“刚才为什么跑,我是受害者。”
“那你干嘛一开始不出手?”席卓看出来她没放开,估计是怕下手重。他顿了顿,继续说,“外国人录口供太麻烦,搞不好整个假期都毁了。”
“也是。”
“明天不是定好了坐缆车取景,你怎么喝了酒?”
“……心情不好。”许念如实说,“白悠悠给我打电话了,说孩子没了,是我杀的。”
“疯子的话你也听?”
“我知道。”她眼里进了风,揉了揉,“就很难不被影响。”
席卓突然感觉到肩头落下一片滚烫的湿润,不知怎么的,心口竟泛起一阵细密的痛意。
听许念说完,席卓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她不是因为白悠悠。
她白悠悠算是个什么东西,跟许念毫无瓜葛。
她会这样,应该是因为林炜辰。
他听谢子霖说过,许念和林炜辰是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
应该感情很深吧。
想到这,心口更疼了。
他伸手,捏了捏许念搭在他前襟的胳膊,心绪复杂。
席卓加快脚步,回到那片空旷的停车场,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