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宁飞的争吵也就多起来。
有一次宁飞发现她偷偷接受江家的救济,两个人在家里大打出手。
那一次,江晚一气之下跑回了江家。江家只有一个要求,她跟宁飞彻底断绝来往。她在江家住了两天,发现自己离不开宁飞,还是回到了棚户区。
那次,她亲爸,也就是宁野的外公留下话,从此以后,不准她再踏进江家。
她当时只以为自己为了爱情无所畏惧,不在乎这些。
等后来才发现,这只是感动了自己。
家里经常是吃了这顿没有下顿,生了病连医院都不敢去,更可怕的是,她发现宁飞跟其他女人暧昧不清。
她委屈,哭,宁飞就打她。
她起初会还手,时间一久,连手都不还了。
生活像是墙上的腻子,从一片洁白变成黄色,再到一片斑驳不堪。
她越来越逆来顺受。
再后来,她发现自己怀了孕。
她跟宁飞过了一段和平的日子。
可是生活是生活,爱情是爱情。贫贱夫妻百事哀。
两个人小的争吵还是不断。
那天,江晚买了件贵一点的小孩衣服,宁飞看到了,说了句小孩子都没出生,还不知道男女,为什么要浪费钱。
一句话,再次点燃大战。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把家里的一切都砸的稀巴烂。江晚因为这次吵架动了胎气,宁野不足月出生。
才七个月的宁野差点没能挺过来。
从宁野记事起,他经历最多的就是江晚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齿骂他:“小杂种,你当年怎么不死了算了!”
生活将天真浪漫的大小姐磨砺成了棚户区里最常见的妇女。
她总是蓬头垢面,端着尿盆随手往巷子口泼,跟人骂架时用各种尖酸刻薄的话。
她满身怨气无处宣泄。那时候宁飞在外地包了个项目,每个月却寄不了几个钱回来。她猜测宁飞有了外遇,可她也跟棚户区的其他女人一样,学会自欺欺人,对自己的男人百依百顺。
她的生活已经没有回头路。
她只能将满身的怨气发泄在宁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