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我留校,乘着这个时间研究了安妮给我的手稿,既然里德尔什么都知道,他还放心地把手稿交给安妮,这足以说明,他想要我帮他研究这个东西。
圣诞快乐吗?我看着窗外的雪,我现在可真是一点都不快乐啊。
如今我脑子真的是乱翁翁的,倒在床上盯着寝室的天花板,只觉得有些迷茫,窗外的风声簌簌不绝于耳,我听到远远穿来圣诞节的乐章声,灰蒙蒙的天空中也只徒留最后这一抹生气。
圣诞假期结束后,里德尔走进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里面已经来了不少学生了,这节课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看着成片蓝色的长袍,他不觉得微微一笑,眼里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节课,德尔依旧表现得很好,是最优秀的学生。梅乐斯教授微笑着看着他施展魔咒,眼里是止不住的许赞赏。
里德尔施展完魔咒,默默推到一边,他抬眼自然得体地看着梅乐斯,英俊年轻的脸上带着谦逊,即使优秀得出众也不急躁傲气。
接下来,就是著名的博格特时间,大家都排好了队。
里德尔微笑着站在了柜子面前,他总是能受到别人注视的目光,让人移不开眼。
里他身上斯莱特林的校服衬得他更加高大帅气,温润如玉的面庞带着几分学者的儒雅气息,那嘴角挂着的淡笑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的轻轻笑意,合搭得正好,像四月的人间,春风徐来,万物美好。
他的博格特……
是悬空着的黑色乌鸦,在黑漆漆的夜空中疲倦的飞着,穿过浓浓夜色扰了满天的璀璨星空,最终降落在教堂的十字架上,毫无生气的死去。
乌鸦……象征着绝望,死亡。这就是里德尔的博格特,他所畏惧的一切。
没有丝毫犹豫,在别人都还在愣神没有反应过来时,里德尔使唤出咒语:“滑稽滑稽。”那一片幻想瞬间消失。
诡异残酷的黑暗,转变为夏季的夜空,桌子上的蛋糕看起来美味可口,那半截蜡烛依旧在燃烧,窗外的绿茵摇曳,星空璀璨,夏季的聒噪和不安都化在了这片晚风中。
里德尔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地呼吸一滞,不过他反应很快,立马结束了这一切,抬眼看向梅乐斯,众人也才反应过来。
梅乐斯看着里德尔,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所有学生在面对自己的博格特时多少会犹豫害怕并且忐忑,里德尔却表现得无比自然,他觉得里德尔是他最喜欢的学生。
退到一边的里德尔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个个学生,他们在柜子打开那一瞬间,无不露出恐慌和失措,甚至有的连咒语都忘了念。
他心里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可想到刚才看到的幻象,他不由的有些恼怒了,四楼的窗户能一清二楚地看清的场景,雪越下越大,簌簌的风声割裂远处的静谧,卷起纷飞的雪消失在天际。
夜里我和艾拉去上天文课,艾拉声音小小的:“我搞不懂了,为什么天文课是必修?我对它的讨厌程度简直和魔药,黑魔法防御不相上下!”
“你最近抱怨得挺多啊,怎么了?”我转头看着这个已经慢慢长大的女孩,有些无奈,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
艾拉叹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什么怪怪的,看什么都不舒服。”
“我想你一定是因为魔药和黑魔法防御课而有了太大压力。”我继续说道:“可以慢慢来,不会的问我,我都会教你的。”
艾拉对我笑了笑:“有你真好。”
我笑着没说话,目光扫视着沿途走过的长廊,夜里已经很少有人,过往的多数是赶往天文课的学生,其他教授也很难遇到,不得不说,夜晚是一个很好的时间。
这样的天气天空并没有研究的意思,于是教授选择了当堂测验,我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艾拉欲哭无泪的心情。
测验结束后,艾拉果然被留堂了,我只能先离开,一路沿着长廊准备回去。
长廊尽头站着一个人,斯莱特林的长坡包裹住他高大纤瘦的身躯,却不显得脆弱,而是一种无名的神秘感。
在火光昏暗的环境下,他也几乎是和谐地融入黑暗中,浅金色的头发却依旧搭理得整齐得体,俊朗的容颜始终是默然的神情,浅灰色的眸子缓缓抬眼看过来,他身上有着天生的气质,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愈发安静从容,游刃有余。
我抬脚走向阿布拉克萨斯,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也自觉走向我:“汤姆要见你。”
“我知道,麻烦你带路了。”我没有很好的心情和他说什么。
反正我从来不觉得和斯莱特林们有什么好商量的。
阿布拉克萨斯没再说什么,径直带着我离开了。
有求必应屋里,凯瑟琳和里德尔很明显早就等候着了。凯瑟琳坐在壁炉边,歪头看着我,嘴角带着明艳的笑容,而那张冷艳的脸上却始终没有多余的情绪,十分冷静。
里德尔抬眼直视我,他背对着壁炉,火光摇曳着,在他身后的昏暗中开出明媚的花,肆意的静谧和这个绿色银色交织的清冷环境中,一切都显得小心翼翼又随意,像是一场鬼魅的狂欢。
凯瑟琳突然起身离开,她略过我时轻笑了一声:“小拉文克劳,祝你好运。”
阿布拉克萨斯和里德尔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就径直退了出去,他的话总是很少,却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如今只剩下我和里德尔,他依旧坐在原位,目光盯着我,他面上始终带着笑意,沉默着,却更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毒蛇。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施法使壁炉里的火焰更加旺盛了,在这个斯莱特林的寝室中,终于不是那么凄冷了。
“有什么进展吗?”
里德尔率先出声,语气很少平淡,完全看不出先言者的急迫,那种稳重从容,让人一瞬间有些压迫。
“嗯。”我没有否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对这个法阵绝对不是什么一时兴起,他绝对有什么目的。
“破解需要多长时间?”里德尔询问道。
我说:“最短也要三个月。”
里德尔简单地说道:“一个月。”
我听到这句话转头看着里德尔,他的神情看起来真的太轻松了,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有种出奇的魔力。
“里德尔,你未免对我的实力太过于自信了。”我压制住自己内心忍不住暴躁的情绪,开口:“恕我直言,我的能力有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在开什么玩笑,我才刚拿到一些关于这个法阵的信息,要我三个月之后给他结果,他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