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举手之劳。”疤脸男压低着声音。
白发男打量着爱子的脸,勾起了嘴角,“既然鹤蝶你帮了她,那她确实该回报你些什么。”
被他称之为鹤蝶的疤脸男犹豫了一下,改口道,“好的,你来结账吧。”
“喂喂,你这个时候不该趁机要联系方式吗?”白发男伸手拍向了疤脸男的肩膀,打趣道,“你刚刚是一直盯着这个女人看吧。”
他就像发号施令一样对爱子道,“听到了吗?现在你应该知道你该怎么做了吧?”
上野山爱子去摸一旁的墨镜,她需要更多对方详细的面部表情才能判断这人是否对自己有恶意,还是单纯的讲话欠揍,一边淡淡道,“以这种胁迫的口吻就算女生答应了交换联系方式,也只会转头删掉的。”
白发男脸上的本身就很怪异的笑意彻底消失了,本来就没多好的语调变得阴森森起来,“删掉?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
像是在威胁爱子。
“伊佐那,”疤脸男鹤蝶语气十分谨慎道,“够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走吧。”
完全不像是朋友应该有的样子。
语气里隐隐有些低声下气的意思。
被称之为伊佐那的白发男这才罢休,冷漠的扫过上野山爱子,转身向外走去,“别忘了打包,还有人等着呢。”
这让带上墨镜的上野山爱子只看到白发男的背影。
不过她看清了对方耳坠的款式,红黑两色,上面有白色的圆圈的方形长条,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长条上有着一个小小的金属圆球。
会带这样夸张款式的男生还挺少见的。
以爱子的固有偏见来看,这种一般来说不是追求标新立异的自由职业人,就是被称之为姐妹的母零。
一旁心惊胆战害怕这场冲突加剧的店员才找到机会小声道,“连带着打包费,一共3740日元,这边结账。”
准备掏钱包的爱子这时愣住了,她这才想起今天下午她昏昏沉沉拿出钱夹里面只剩美元的场景,“……这里可以刷卡吗?”
店员难为的看向爱子,“这是我爷爷奶奶开的小店……”
那确实不会有刷卡支付这个选项了。
“美元你们收的吧?”
店员看着爱子犹豫了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那我算一下汇率吧……”
“我就住在这附近之后还要来的,就当是记账了。”上野山爱子拿出钱夹抽出了钞票,又对一旁略显沉默的刀疤脸鹤蝶试探道,“你真的想要我联系方式吗?”
“……”鹤蝶僵硬的点了点头。
两人便交换了联系方式。
“你跟那个伊佐那,”在通过好友申请的时候上野山爱子试探问道,“是朋友吗?感觉又有点不太像。”
那个伊佐那似乎对他身边人说话方式都是居高临下的命令。
鹤蝶收起手机含糊不清道,“算是吧,他也是我上司。”
“这样啊,难怪他会这样对你说话。”爱子盯着他脸上那显眼明显会影响他就业的疤痕,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有空再见。”
这位看起来很凶的鹤蝶在面对爱子时意外的局促,“……再见。”
盯着对方拎着打包的烧烤离去的背影,爱子琢磨了一下他是□□的可能性有多少。
既然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心人应该不至于是个危险人物吧。
只是他的上司有些讨厌,跟谁说话都是趾高气的。
错失了最佳距离打开墨镜金属扫描模式的上野山爱子干脆也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了。
总不至于出门就会遇到这种危险的人物吧。
虽然说在日本极道是合法组织,但也不可能像这样烂大街一天之内能让她接二连三的碰到吧。
想起这件事上野山爱子才拿起手机给灰谷龙胆回了消息。
——算是暂时定居,前面在倒时差,在睡觉。
等到爱子吃完夜宵回家的路上,灰谷龙胆才姗姗回复。
——那是一下飞机去去找老师了吗?
——嗯,之后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忙起来。
——这么忙?是因为工作?
想到赤井秀一让她找个明面上工作掩盖自己身份的建议,十八岁就从大学毕业,一直追赶着自己抚养人脚步,确实可以被称为天才的上野山爱子沉痛的在手机上打下了这行字。
——也就是从美国回来学历镀了金,还不一定能找到工作呢。
两分钟后灰谷龙胆回复她。
——既然如此,不如趁你还没忙起来的时候我们叙下旧,我和我大哥在东京也算是有一点门路的,也许我能给你介绍些工作?
已经是在明示爱子了。
上野山爱子看了眼她中午泡面时抽空黑进日本警方调出来的灰谷兄弟的情报——她很有礼貌的只取了着两兄弟的情报。
极道组织梵天干部灰谷兰、灰谷龙胆,十三年前因为重伤他人导致对方不治身亡而进了少年院,五年前身为“天竺”干部的兄弟俩参与了赫赫有名的暴走族之间的“三天战争”,从此东京的不良暴走族统一,“梵天”的雏形正式成立,从而演变成了如今的行事嚣张的新兴极道。
那你们确实挺有门道的。
本来还在思索着怎么拿到这两兄弟把柄的上野山爱子欣然回复道。
——好,约个时间我们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