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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万籁俱寂,如雪落山顶,这一刻月色铺陈大地,微风裹挟着秋凉,吹的人忽生寒意。

赵思危从未有过这么失态的瞬间,上一世没有,这一世也没有,她以为她可以冷眼旁观一切与她无关的事物,做一个不干涉历史进程的过客。

但今天的事情告诉她她错了,有些事情或许她应该插手,若是早点插手,才不至于有如此境地。

她是痛恨暴力的,可她今天却用暴力保护了曾经对她施暴的人,赵思危一边与男人对峙,一边不断的在心中审问自己。

或许是赵思危的神情看起来不太正常,忽然掏出的圆规让她更多了几分神经病的潜质,男人怕了。

他先是往后退了几步,见赵思危没有反应,便快速切换成了小跑模式,他一路跑出人群,还不忘回头对她放了句狠话,

“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赵思危隔着老远,拾起脚边的圆规盒,奋力扔向了他。

圆规盒很争气,不偏不倚,正巧砸到了男人的头顶,发出了“砰”的一声脆响。

这命中率,是身为赵思危军训指挥员的徐振山,看了之后都要夸神枪手的水平。

一个疯子没什么可看的,加之主人公之一的男人已经跑路,路人见没意思,便也三三两两地散了去。

热闹散去,赵思危在一片冷寂中转过身,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了吕红。

那是一双与吕红有着八分相似的眼睛,可她却分明见到赵思危的眼神已经一改平日的乖巧和善,此刻看上去无比猩红。

因着这抹猩红,她眼中这个刚上大学的女儿,正在与年轻时镜中的自己逐渐重合,八分的相似也逐渐变成了十分。

不同的是,她的凶狠对的是自家人,而赵思危却是为了保护自家人。

当然,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赵思危早就已经不把她当自家人了。

赵思危没有多说,只淡定地将圆规放回挎包中,随意地塞到了一本书里夹着,随后她又朝着吕红伸出了手。

吕红的身子很重,赵思危拉她起来时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险些倒在了一起。

也是这一瞬,吕红看懂了女儿眼中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那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

她本想做些解释,却又被这道眼神盯得说不出话来。

赵思危忍住眼中的酸涩,此刻,她的手还与吕红紧紧握着,这个孕妇的手略微有些肿胀,却有着惊人的冰凉。

是的,吕红是高龄产妇了,赵思危开始思索,她怀着自己的时候,又是否是如今的模样?

思及此,赵思危生生咽下了想要流泪的冲动,可是语气却有着压不下的哽咽,那语气又夹杂着几分不解的情绪,她摇着头问吕红,

“相夫教子,忍气吞声,这就是你身为母亲,一度想要让我过上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