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
段怀啼没有错过他眼中飞快划过的警惕,他咬了下唇,才道:“师尊,我已经将雾凇峰所有屋子都打扫干净了,心中挂念师尊,所以便过来了。”
卿雨台不是宗门内所有弟子都能随便涉足的地方,想来是门童知晓他在里面,便大意地将段怀啼也放了进来。
鱼忘时还在想,便听见段怀啼又道:“师尊,你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身上的确多了件袍子,鱼忘时也不想破坏自己的心情,只「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便想打发段怀啼走人。
段怀啼刚来怎肯轻易就走,他抿抿唇,又道:“那师尊准备何时回来,雾凇峰上的灵兔甚是活泼,比我们离开时足足胖了两圈,想来味道也十分肥美。”
鱼忘时眼睛登时亮了几分,卿雨台什么好,景好果子也多,但就是没有兔子。
雾凇峰上的灵兔味道别提有多美了。
但想到他身上还有蛊素,再加上在卿雨台待着也妙极了,他纠结了一番,决定还是要留在卿雨台。
段怀啼的眸色霎时暗了几分。
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仙鹤的长鸣。
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鱼忘时眼中讶然,段怀啼解释道:“师尊应当不知,璧扶圭方才亲自来了趟万回宗,送上了母蛊,还为当时在玲珑阁之事赔了不少礼。”
“蛤?”那六师兄岂不是走了趟空?
鱼忘时想了想,又问:“那他人呢?”
“送回礼之后便离开了。”
好家伙,怕不是来送礼,只是怕宴清禾去找玲珑阁的麻烦,提前把东西送到了,宴清禾权衡之下便先行打道回府,甚至在路途之中,还特地跟宴清禾避开。
这般能屈能伸怕不是乌龟投的胎?
鱼忘时这般想着,忍不住看了段怀啼一眼:“那你刚从外殿过来?”
段怀啼:“我是见门中弟子在议论此事,才问了一句。”
顿了顿,他忽然敏锐地看向鱼忘时:“师尊为何会以为我会去外殿?”
难道不会觉得他刚从雾凇峰上下来吗?
鱼忘时心说还装呢,他扯扯唇角,随口说了句:“这不璧阁主来了。”
“璧扶圭来了我为何要去?”段怀啼微微拧眉,忽地又想到什么,“师尊不会以为我很关心璧扶圭吧?”
鱼忘时意识到自己多说了话,挠了挠手心,别开脸:“没有,我随口一问。”
可是少年揣摩的目光还停留在他脸上。
被这样紧迫的视线盯着,鱼忘时就是别开了眼也不自在,便又开始催人:“你怎么还不走?”
段怀啼还是不动,只是垂眸。
鱼忘时有些忍不住,想要叫药童来把人赶走,可还没出声,段怀啼忽然伸出手来。
他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鱼忘时试图往袍子里缩的脚趾。
甚至因为痒,鞋子都快被蹭掉了,白色的袜子包裹着雪色的脚踝。
鱼忘时想躲都没来得及,恨得又把璧扶圭全家问候了一遍。
遗留的蛊素果然又在他体内汇聚成新生蛊虫。
鱼忘时以为宴清禾给他吃的药是压制蛊素的,所以便没多加注意,毕竟最近他也含糊了假话,也没觉得痒痒。
他没想到的是,宴清禾为了让蛊素便于祛除,特地用药将蛊素引得躁动不安,使蛊素无法在鱼忘时体内藏匿。
段怀啼这一来,就正好撞上来了。
“师尊……”
少年握着手中的足踝,垂眸缓声接上两字。
“骗人。”
鱼忘时一张脸泛红,只想把脚抽回来,偏偏又痒得不行,没什么力气,中气不足,“快放……放手。”
段怀啼这种时候就没那么听话了,他彻底帮鱼忘时脱掉了鞋袜,甚至还把另一只手放了上去。
动作轻柔又牢牢掌控。
可这时,卿雨台上空再度响起了仙鹤的嘶鸣。
作者有话说:
脚趾脑汁想要拐老婆回家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