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花落,落在阎罗肩头,可他只是走上前去,眼中缥色愈发浓郁。
“是我来晚了。”
在离开酒家后,阎罗沉默地听着酒庐关门的声响与青年低低的哭声,久久未语。
“生老病死,不必介怀。”贪狼君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他寿数已满,走的无病无灾,已是一生圆满。”
“我只是……觉得可惜。”阎罗轻声答道,“我未曾想到,他们守着这个承诺百年,代代传承,从未失约。”
“而且,这才是人世常态吧。”他与贪狼君一同走在街上,此时已是午后,摊贩们都回去休息了,街上冷冷清清的,“与天地相比,万物寿数不过短短一瞬,蚍蜉沧海,又有什么区别。”
贪狼君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阎罗的手。
带着那酿好的酒,阎罗和贪狼君回了地府。
阎罗看着那个老掌柜笑着饮下孟婆汤,成了青年的模样,却毫不留恋地跳了往生井,重新回到了人间。
“和我说说那段故事吧。”贪狼君开了一坛酒,倒在杯中递给阎罗。
杯中酒液清透,泛起细小的泡沫,就像人生百态,在浩瀚的天地间,不过泡梦幻影。
阎罗走到他身边,靠在他肩头,说起了那段往事。
故事并不复杂,起因不过是当时阎罗心中纠结,白泽又恰好按着贪狼君的想法带他出去游历,在开导之后带着他来了这户酒家。
她说这家的花酒味道甘醇,是江南数一数二的酒庐,自己定下了不少酒不说,忽悠着阎罗也买了一些。
“你若真的梦想成真,到时候与贪狼君映月对饮,岂不美哉?”
被她说动,阎罗便拿着银子定了一批酒,还拿了店里的对牌当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