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亮了。
然后,就睁了睁。
“你舔我冰棍干嘛?”
“对不起!我,我赔你一根!”
“算了,你舔的那边我还没吃过。”
“啊?”
夏暄和的脑袋让陈述白一按,“小丫头心情不好。”
听他这话,夏暄和整颗脑袋就耷拉了下去,好像刚才舔的那一口冰棍,只能维持两秒钟的活泼。
夏暄和甩开了他的手,靠在石椅上时,脑袋撇向了另一边。
陈述白皱了皱眉,小臂搭在了椅背上,靠近夏暄和的手臂。
她不说话,自己也不说,就安静地听着树林里的风声。
“簌簌,簌簌~”
他想到女孩当初也是站在树林下,让他听自己的名字,陈述述。
忽然,夏暄和背朝向他,双腿缩到了怀里,整个人抱着腿蜷成了一团。
陈述白看着她耸起的肩,微微起伏。
“夏暄和?”
他轻声一喊,女孩的脑袋就埋进了臂弯里,缩得更低了。
“我把冰棍都给你,我不吃了。”
夏暄和没应答。
陈述白呼吸缓沉,问了句:“不想看到哥哥?”
夏暄和没应答,只是肩膀起伏得更厉害了。
她心里突然泛起汹涌的酸涩,从看到陈述白的那一刻起。
买烟不够钱,让他看见了。
不敢吃冰棍又忍不住舔了一口,他看见了。
就连现在,她眼眶酸的一瞬间,落下了泪,他也看见了。
想到这,夏暄和眼泪就止不住地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只知道,自己憋不住了。
她不仅想哭,她还想哭出声。
“呜呜呜呜呜~”
跳水馆五米深的水池都装不下她的眼泪。
为什么跳不好,为什么别人可以,她不可以。
明明十米跳台她是冠军,教练却说她跳得不如十三四岁的姑娘,三米板她也可以做到零水花,只是那块板太重了,她有时候就是没力气压了。
还有水池,又涩又疼,她的眼睛也受不了,每天还要拼命练习,她那么懂事,教练为什么还要说她?她为什么跳不好,每天还那么累却一点进步都没有,奥运冠军也太丢人,她果然躲不过魔咒。
所有人都等着她摔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
“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