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让他们意外的就是陶先头顶上的一双兽耳,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们俩自然担心池啸秋,但是进了急救室也确实帮不上忙,就先劝陶先先去处理伤口,只是对方没有给他们任何回应。
还是关锦程赶到医院的时候才态度强硬地让护士来给人处理、包扎了伤口,陶先也不肯走远,就在旁边的一个处置室里。
陶先盯着自己沾满血的手,血已经有些凝固了,颜色发暗,都是池啸秋的血。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全部心神都牵挂在那个人身上。
直到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他才稍微分了心,却也没有站起身。
谢鑫格抓住医生问了清楚,确认没伤到内脏等要害,已经脱离危险,只要好好休养就没事了,几人才放下心。
转到病房后,谢鑫格和叶蔚宗先过去了,陶先迟迟没有动作。
关锦程从护士那里借了手套,戴上后去扶陶先,“公司那边我会去处理,警局、医院和其他需要处理的也打好招呼了,你的身份不会暴露。”
陶先抬了下手示意不用,他现在关心的根本不是这个,听到也只是应了声,松懈下来之后才感觉到双腿发软,浑身都出了层虚汗,双手攥紧,缓了会儿才把接下来的安排布置下去,有关锦程和助理来处理,他暂时不用担心。
谢鑫格和叶蔚宗没什么事儿,就盯在医院,不过在陶先走进病房后就默契地退了出去。两人跟已经来了有一会儿的安腾坐在走廊上的椅子里,安腾是淡定,他们俩的神情都有些难以言喻,庆幸有,放松有,不可思议也有。
陶先已经换了衣服,他的衣服上沾了自己的血,更多的是池啸秋的血,血腥味儿大,让年轻人闻见了不好,他在床边坐下,打量着池啸秋昏睡的面容,轻轻理了理对方额前的碎发。
亮白的灯光白惨惨的,空气里是消毒水、酒精和各种药剂的味道,陶先默默坐了半晌,慢慢弯下腰贴在池啸秋胸前,避开了腹部的伤口,他抬起对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轻轻放在发顶。
陶先知道池啸秋喜欢这个,年轻人嘴上不说,眼睛却澄亮,对着他的喜欢都写在脸上,就差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了,自然了,说的也不少。
听着池啸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陶先的心才真正安稳下来,他松松地拢着池啸秋的手臂,声音轻得像是呓语,“累了就好好睡一觉,但也别睡太久,只要你醒了,我就把耳朵给你摸好不好?多长时间都可以……”
而时间在等待的时间里被无限地拉长——
池啸秋感觉睡了很长一觉,睁开眼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只是一看到陶先,就笑开了,他握住对方的手,心里也就被填满了,“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