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当时医院,提供给警方的一些资料,对你是不是有用,我也不知道。”
许诺诺看着对方,仍是很诚挚的道谢,“阮姐姐,谢谢你。”
有资料,就比她盲目中无处下手强。
阮凌帆又忍不住打量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诺诺福至心灵,猜到她在好奇什么,她垂了眼睫,盯着黑色的杯子,平静道:“跳楼自杀的女人,是我妈妈。”
阮凌帆一怔,“你那时几岁?”
许诺诺用很平常的声音说:“五岁吧。”
那一年,她八月过完五岁生日,十二月底,风雪夜……
“诺诺,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阮凌帆握住她手,眼里有心疼,还有欣赏。
许诺诺抬起头来,明媚的笑颜里透着豁达,“这世上太多东西却无法挽留她,选什么样的结局,是她的自由。”
阮凌帆在想的是,她这么年轻,不过二十岁的女孩子……可她经历过那样惨烈的童年,却依然这样率真快乐。
很难得。
她们再聊了聊,就一起离开咖啡厅。
而她们刚刚坐的背后,卡座里。
桌上,一只修长的手,十分随意地转动着白色杯子。
黑色的西装,同色衬衫,领带打的一丝不苟……
男人下颌绷出冷峻的弧度,唇角微沉,寡淡的脸上露出几分触动和……困惑。
五岁的女孩子,她只记住了被人救?却遗忘了另一个悲惨的事件?
一个人,有自动过滤伤痛的能力吗?
咖啡厅门口。
助理小于走进来,四下扫了扫,往窗边的卡座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叶先生,医院主任来了急诊病人,说今天不能和您见面了。”
“嗯。我知道了。”
叶帧的目光还落在窗外,某个路口红灯下高挑的身影上,看她要去的方向,并不是回家。
星期六,哦,她是要去马场。
叶帧鬼使神差地起身,淡淡的说:“我们去马场。”
助理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不过还是点头,“好的。叶先生。”
……
红灯变绿灯,行人匆匆来往。
许诺诺手捏了捏双肩包带,仰起脸,对着乌云微微笑,“奶奶,我会好好的。”
她迈步,过了马路,站在待停区,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