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帧不由沉了脸，一路沉默再没开口。

许诺诺反而盼着他这样，将脸偏向车窗外，看着曲折的山道怔怔出神。

叶帧先陪着她回了趟家。

许诺诺将人扔在楼下，阿姨去泡茶，她一路小跑奔上楼，却不是进自己房间。

而是进了舅舅的房间里。

舅舅人不在家，但房间仍是收拾得整齐又干净。

许诺诺跑到衣帽间，从柜子里翻出又重又大几个相册出来，她就盘腿坐在地毯上，不停的翻页。

大都是她舅舅的骚包自拍照，这习惯，从他初中时期开始延续至今。

“不是这本。”

她扔下手里的，又去翻另一本。

除了舅舅的自拍，也有他数不清的同学，漂亮女生多到看得她眼花缭乱。

许诺诺边翻边笑，小声嘀咕：“花心大萝卜！”

终于从几本相册里，找到他们高中时期的。

许诺诺手指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从第一页开始翻，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春游的、里面唯独没有叶帧。

夏令营的、班级里，和其他班的男生女生，几乎都和她舅舅有合照，还是唯独没有叶帧。

秋季学校组织登山的、还是没有。

她手指飞快，一直翻到后面，是北方第一场大雪后。

舅舅将几岁的她搁在肩头，在一个堆得比她大几号的雪人前，拍得照片。

照片里，舅舅神采飞扬，嘴角弧度都快咧到耳根下了。

迷你版的她，则兴奋得不停扑腾，抓着舅舅头发，将脸偏在某个方向……

许诺诺眼睛莫名有些模糊，抬起手背，揉了揉，才又往后翻过去。

后面全是空白。

那一个冬天，舅舅拍得照片也有，却都不再这里了。

“居然没有……”

许诺诺放下手里的相册，将脸埋进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

衣帽间的门口。

叶帧环着手臂靠在门框上，良久，才开口问：“你打算在这儿坐多久？不去学校了？”

许诺诺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蓦地抬起头，眼睛和脸颊微微泛红，触及他寒凉的目光时，瞬间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