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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帧眼睛微红,看了他一眼,摇头,“没有。”

十岁的记忆,已经鲜明立体起来,随着许安旭提及的,他也想起来更多那年的事。

秋家宴会上,那不是他第一次生出轻生的念头。

就是觉得活着没意思,不被父母期待,一年到头见上三次父亲,天天被母亲进门就锁在房间里。

学校里的作业之外,母亲还会留给他更多那个年龄的孩子,难以完成的作业。

七八种外语,各种各样和艺术相关的东西,名画鉴赏,山水画,古诗词等等。

那时,叶帧每天看到许安旭什么作业都不写,曾经很嫉妒他,为什么同样是男孩子,他要完成的东西就数也数不完。

许安旭还是个从小就爱嘚瑟的,天天回家就打电话给他,到学校里各种无意刺激他。

不过,叶帧从来没有接过他电话。

任何一个影响他学习知识的人,哪怕是许安旭,他母亲也会告诉佣人,“不管任何人打电话找叶帧,都说他在写作业。”

叶帧没有童年。

因为他曾幻想过,只要够努力,够拼命,如母亲所愿达到她的期待。

她会不会就会开心,会不会在雨夜时,不会动不动就失控。

想象是美好的。

现实,却是残酷的。

叶帧的母亲,直到他十二岁时,仍是那样,但在人前,她又会展露出她优雅温柔的那面。

仿佛那个总会在雨夜发疯,失控想掐死儿子的女人,并不是她。

“你看,我一件事都没有记错。”

许安旭忽然笑了笑,将叶帧的思绪从那段黑暗里拉回来。

叶帧抬眼,朝他露出略带感激的表情,端起酒杯,连着喝了三杯。

许安旭满脸莫明看着他,靠进了沙发里,将一左腿搁在了桌面上,又给他细数,“你父母遇上海难后。他们的葬礼上,你打了领带的脖子下,是紫的。”

叶帧点头,默默端起酒,三杯下肚。

“之后你回了叶家老宅。但每到冬天,你过马路会盯着各种大卡车,在学校就总盯着最高的楼顶,哪个新闻播报飞机空难,周末,你绝对出去哪里飞一趟。”

叶帧沉默不语,将他面前剩下的酒杯,一杯接一杯喝尽,他脸色发白,看向好友,“还有吗?”

许安旭摇头,“之后的不太清楚了。”

因为再往后,他的更多精力和注意力,都投入到了照顾许诺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