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赶路,你可四处转转。”
噌一下,苏宜安觉得她腰不疼、背不酸,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裕王直接定了客栈自带的小院修整,她泪眼汪汪,话说殿下您既然这么豪横,前几日为何总要露宿野外?
虽说现在天热,露宿很方便,可在山林间露宿,晚上时不时传来的狼嚎真的很吓人啊!
还有昨晚惊心动魄的场面,她就坐在火堆旁边烤馒头,听着好似有哼哧哼哧的声音,一抬头,嗬!
一头野猪带着几个小猪仔在不足十米远的地方转悠,很是焦躁的样子,偏巧裕王殿下与车夫都不在附近。
感觉连呼吸都是个错误举动的苏宜安,全身汗毛倒立,因为那野猪有飞奔冲过来的趋势,“啊,救命!”
尖叫声惊醒林中已经歇息的鸟雀,也惊来大野猪,看着那黑黢黢的大嘴戳自己门面而来,翻身一滚险险避开。
泪流面面呜咽着爬起身奋力向前跑,绝望之际忽然脊背挨上温热的胸膛,被人从身后抱住,熟悉的声音响起,“没事了,没事了,不怕!”
苏宜安顾不得其他,转身将头用力埋进裕王怀里嚎啕大哭,“哇,你、你去哪里了,知不知、知道,吓死我、我了,呜呜、呃呜······”
放肆大哭,毫无理由指责,未察觉抱着的身体瞬间僵硬。
看着双手紧紧抓住他衣襟埋头大哭抽噎的人,宗政裕眼里闪过心疼,双手握拳松了又紧,如此反复最终还是扶在怀中之人的肩上,“是我的不是,下次不会了。”
包含懊恼后悔、怜惜心疼,可苏宜安沉浸在后怕中,待心情平复后,又想重新捡起“矜持”这一美德。
裕王殿下的衣襟浸湿一大片,余光瞥见火光下还隐约可见反光的不明物,装作用帕子低头擦脸,今晚人设是鹌鹑!
算了,抹都抹上了,管他呢!
回想起昨晚的惊吓、窘迫,她的眼神更幽怨。
洗漱一番正经吃了一顿饭,在裕王的带领下去逛街时,苏宜安内心的幽怨还未完全消散。
好歹是猪脚,日日露宿野外,也不怕有损身份!
心中的幽怨在进入正街时跑得无影无踪,兴元府建筑的粗犷之风更甚,街上男子是典型的西北大汉,肤色整体偏黑,脸颊处泛着些高原红,苏宜安看几眼当地人,然后扭头瞥一下身边之人,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帅得各有特色!
丝毫未发现,身边之人的脸色越来越冷峻,而路人离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