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坏了,cena吭哧吭哧将一大一小的行李箱搬进潭攀租的公寓。回旋楼梯,从栏杆边缘往下张望,中央铺着马赛克地砖,组成很嚣张的花纹,特属于异国的气质。空气在灿烂地流动,芬芳四溢,远离阴冷,没有冬天。
他免不了想,麦宝珈错过这一切,真是蠢。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到cena在同自己讲话。
cena忽闪着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又叫了他一遍,他这才敛回神思,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美金递给对方。
“不好意思,我走得急,没有换当地货币,美金行吗?”
cena明显怔了几秒,然后忙不迭摆手,“潭先生,我不收小费的,您的费用已经提前跟公司付清了。我刚刚只是在问你有没有制定旅游计划?”
潭攀垂下头,摸索了一阵裤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cena擅长察言观色,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抽出一支用透明纸卷的自制烟,手指捻了捻烟的一端,递到潭攀眼前。
“潭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抽一支我们当地最有特色的卷烟吧。”
这回换潭攀愣了,他一时忘记反应,视线垂在对方的指尖。
cena以为他有自己的坚持或者习惯,可能这样的热情太突兀,略带尴尬地正准备收回手,潭攀一把抓住了他。
与潭攀肌肤相触那一瞬间,cena的心被激荡起一阵异动。他大概一直被阳光包围着生长,亲朋好友都是明快奔放,周身洋溢的均是暖洋洋的气息,所以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体温可以如此冰冷。
怎么形容呢,好像在南极洲,虽然他从未去过那里。
“谢谢你。”潭攀从他手中抽走烟。
cena从善如流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燃,潭攀入乡随俗地抽上了落地之后的第一支烟。
很呛,甫一吸进鼻腔时,辣得他几乎逼出眼泪。但他终究忍住了,就像忍住在另一个半球那边的所有怅惘。
“我想去马丘比丘,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做我的私人导游吗?价钱好谈,你开价就好。”
说完,他笑起来,用自己都不知道掩饰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