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瑶微微颦眉,轻叹了一口气,“你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钟毓心中有些着急,他都将魏府通敌告诉这个女人了,定要让她站在自己这一边,放她就这样回去绝对是个隐患。
“都到这一步,我也不瞒你。”钟毓斟酌了一下说辞,“不出几日,就会有问罪魏府的罪诏,问的是西凉兵败,到那时你就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海瑶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极是担忧地看着他。
钟毓见终于有了效果,又恢复含情脉脉的眼神,再说了些肉麻的誓言,终于肯让海瑶离开。
“等到罪诏到了,我会再去找你,这段时间你一定守口如瓶,不可透露你我见面的事。”钟毓再次嘱咐。
“你当我是傻子不成,哪里敢说的。”海瑶口是心非地答道,先他一步走出了别院,往来时的小道而去。
她极其警惕观察着四周可有魏珩的踪影,虽然什么都没瞧见,但那种危机感却越来越重。
不行,她不能再等,一定要马上投诚,绝不能让魏珩觉得自己有过犹豫。
说罢,她掉转方向走到河边,看着清澈但不湍急的水流深吸了一口气,没一会儿,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要将魏珩引出来。
魏珩知道背后的黑手是谁,又紧盯着她的踪迹,定然不会放任她跟这边的接触。
更何况,魏珩等着要抓她不守规矩的现行,现在不用他亲自出马就有个情郎,哪里会放过机会,肯定在附近守着。
海瑶的眼泪越流越多,她用手捂住双眼,身体哭得直颤抖,待心情平复,才用帕子擦了擦脸,看着河面一声不吭。
任谁看了,都是一个即将轻生的凄苦女子。
她一步一步靠近水边,直到绣鞋已经沾湿,才微微扬起头,决然闭上眼睛,丢下手帕,往水中一跃。
即便现在是夏日,山谷的水流仍然冰冷,海瑶下了水就有些后悔,应该选个不受罪的办法。
她在水中翻了个身,望着透出光晕的水面,憋气默默等待。
这法子是在赌,赌魏珩认为她还有用,赌魏珩还不想让她死,可直到憋住的那口气快要耗尽,都没有见到水面有别的动静。
海瑶心下有些气恼,魏珩太难对付了,连这种不要命的招数都不受吗?
就在她要挣扎着起身时,终于瞧见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岸边一跃而下扎入河中,直朝她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