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二少爷回来请安。”海瑶走进魏夫人的院中,轻声唤道。
魏珩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几个跨步越过海瑶,直奔他母亲房中,还未见到人就先跪了下来,“孩儿不孝,这几日忙于军中事物,未能来照顾母亲。”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魏夫人满心欢喜地扶他起来,用手帕擦了擦他眉角的薄汗,“你这一回究竟是在忙些什么,也不告诉母亲,我这心里老不踏实,你父亲在西凉,琰儿又病成这样,你还让我安心!我怎么安心!”
魏珩扶着魏夫人坐回软塌上,低声道:“我这不一直都在洛阳嘛!只不过事务繁忙忘了告诉母亲。”
魏夫人疑惑道:“究竟是何事,之前你也说的不清不楚的!”
“珩儿这便一五一十地告诉母亲。”魏珩语气郑重地答道。魏夫人立刻听出他话中之意,连忙朝海瑶看了一眼,示意她赶快退下。
海瑶这才要听到关键之处,哪里甘心就这样走开,但也不好强留下来,只得合上门退了出去。
宋嬷嬷见此,也守在了门口,还朝海瑶比了个“请”的手势。
海瑶微微一笑,慢慢走出院中,一出宋嬷嬷的视线就连忙绕到院子后头,踩着刚修剪不久的老榆树再翻了回去。
这是她这几日在魏府寻了许久的偷听之处,因着魏府众人对她的防备,她人在府中却犹如外人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不得已之下才刻意留意这些有机可趁之处。
院墙与窗户之间只有窄窄的一个小缝隙,海瑶只能缩着身子半蹲,将耳朵贴在纸窗上偷听,不过这一处离着他两人远,只能听到个大概,其余的都靠海瑶去猜。
魏珩告诉魏夫人,他这些日子要府上买粮食用度,不是为了出城救济百姓积攒功德,而是要将魏府老小,从洛阳带去西凉。
魏夫人听完惊呼了一声,只听房中桌椅的响动,应是魏珩扶着她又坐了下来。
再之后的事魏珩说得更是小声,海瑶一丁点儿也听不到。
她之前已对魏珩真正的意图已经有了猜测,现下应验一颗心更是悬了起来,这法子冒险极了,中途要是有个什么差错,那魏府可就玩完了。
魏珩现在才回来将此事告知,想必是事情已经布置妥当,他会选这个时间,应该也是猜到政敌会在不久发难,因此举家逃遁就在这两日。到时候他定不会带上魏府上下所有的人,甚至绝大部分的人出了城还会被他遣散。
海瑶忽然有些担忧,那他会不会带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