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日早朝,便有大臣忍不住劝道:“陛下,连年战乱,百姓急需休养生息,穷兵黩武只怕让民间生了怨愤!”
海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看着手上的奏折道:“我这不都是为了巩固军力,那摘星楼建在边城,便是瞭望的哨塔,每一层又能布下法阵,可攻可守,对付荥阳的道士最合适不过!再说我这运河,可以连通南北商贸,龙舟更是能让我去到各路诸侯的领地,要震慑安抚极是容易,爱卿怎么就没有远见呢?”
“可几路诸侯听说要争缴铁器,都心有怨言,只怕”
“他们若是没有反心,何必怕没了铁器!”海瑶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奏折摔下,“朕这一道旨意,便能试出他们的用心,若是没有别的心思,便能削弱他们的军力,若是有,我们也能早做打算!”
请奏的臣子被她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得哑口无言,他缓了缓还要再说之时,却被海瑶止住了话头。
“够了!若是此事,以后都不必再劝,朕今日事务繁忙,还要去边城督看摘星楼的建造,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她冷着脸扫了一遍殿中众人,无人敢再应答。
“如此,退朝。”海瑶一甩衣袍,没有半分留恋地回了寝宫,换了身出行方便的衣物,便独身一人往边城飞遁而去。
留在殿上的老臣面面相觑,皆是一脸忧愁地聚在一块,低声讨论,“先前娘娘代政之时,可不是这般激进不听人言,怎么现下跟变了个人似的!”
旁人无奈叹了句:“先前名不正言不顺,现下可是真龙天子,连国号都改了,难免刚愎自”
“慎言啊慎言!”另一人连忙阻止他。
几人相视无言,又都叹了口气,他们原本要接受玉莘做皇帝已经是下了狠心,想着玉莘娘娘虽是女流,可治国却还算有一套,谁知道刚登了帝位就改国号,他们名分上都是亡国之臣,玉莘又接连施行种种不合理的政策,不由都有些悔意。
“怎么太子殿下也不劝谏,任由陛下这般胡作非为!”有老臣忿忿砸了下殿中的大柱,他现下又后悔当时玉莘称帝自己没有阻止。
“别提了!我看太子殿下一颗心早就系在陛下身上!”
这老臣脸色大变,握着他的手问道:“你说什么!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阁老还看不出来?太子夜夜宿在陛下宫中,两人同进同出啊!只怕当时殿下宫变,不是为着自己的皇位,而是为了玉莘的!”这人痛心疾首地说道,也不管自己的声音过大,让边上的宫人都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