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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婴一向冷静清晰的脑海如同一滩浑水,他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那被苏慈亲过的地方烫得人发慌,“你这”

“怎么?这样还不行?”苏慈笑得眉眼弯弯,她端着徐长婴的下巴,又想凑上去。

徐长婴连忙往外挪了好几寸,红着脸闷声道:“行”

“嘿,我还制不住你?”苏慈像是个调戏人的登徒子,指尖勾了勾他的脸颊,便转身又钻回了地道,临走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那可说好了,不能反悔!”

徐长婴则像个受气包,背过身没好气道:“好!大小姐!”

得到她满意的答案,苏慈才得意洋洋地合上床板,而徐长婴忍不住又嘱咐了一句:“回去当心!”却再没听到她的回应。

于是,他又点亮了烛台,整整一夜,用此生最好的文采和最满意的书法写下了去苏府求亲的文书。第二日一早,他赶往母亲住处道明此事,领着家中仅有的钱财,登上了苏府的台阶。

苏慈父母见他前来求亲,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像是早已料到,苏老爷只板着脸问了他几个问题,竟是就应下了这门婚事。

“若不过阿慈看上了你,我还真是”苏老爷看他一穷二白的样子,忍不住道:“罢了,钱我们苏府是不缺的,看女婿只要人品好,你好好读书,考上功名,我便将阿慈嫁给你!”

徐长婴闻言心中便明了,想必那个什么刘公子也是苏慈编的,她这一出出的,倒是将他耍得团团转,真是个小骗子。

从苏府出来后,他更是发奋苦读,定是要一鸣惊人以功名迎娶苏慈,等他走上仕途,他也会努力高升,封妻荫子。

然而对未来美好的向往,就在科举前的一个月破灭了。

苏府当着他的面撕碎了那封定亲的婚书,甚至还给了他好些银两要他莫要纠缠苏慈,他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苏府已与关内侯府定了亲,过几日苏慈就要远嫁京城。

变化来得如此突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伤心,只想寻到苏慈问上一问,可他在苏府门外等了许多天,苏慈却连一面也不愿意见他。

徐长婴到今日都记得,他见到苏府挂起了刺眼的红绸,吹锣打鼓地将喜轿抬上了接亲的大船,而他只能远远看着那艘船消失在江面上。

可恨那时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只能将这满心的伤痕掩盖起来,继续拾起案边的书卷,将每一个字都狠狠刻在自己的心上。

那段时日他过得当真是潦倒,日日失魂落魄的,连夫子都忍不住劝他想开点,他也不太记得是怎么熬过去,可能是恨意与不甘支撑着自己,才不至于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