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市区、村落的普通人们，从不知道这世上存在黑色沼泽，也不知道塔防司这个官方组织究竟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如果有一天，我们再也阻挡不了怪物，才会公布有关黑色沼泽消息，也许在绝境中，会有更多的人进塔，也会有英雄的诞生。”

“晚点让他们知道也好，起码现在是平安的。”

“说起来，我们塔防司作战部一直有个终极目标——摧毁塔楼，毁掉所有的怪物。”

利恪风感慨地望着迟清所在的方向，又说：“正常情况下，每个黑色沼泽都会跑出一百名怪物，把这一百名怪物都消灭掉，沼泽会自动消失，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能镇压沼泽……”

兰画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塔楼里的怪物们，还可以跑出来？

就在这时，系统咳了一声，说：“你可以将这个黑色沼泽理解为，天灾。”

“嗯？”

【月满而缺，盛极必衰，这个星球上的生灵太多了……那些怪物出生在迷雾当中，可它们的诞生就是上天的意志，不论是怪物与人类，都在争斗中不断减少着数量……

换句话说，就算没有塔楼、没有迷雾、没有怪物，这个世界也是会不断死人，会不断的有各种自然灾害出现，毁灭生灵，因为这是上天的意志。】

“上天为何会有这样的意志？天道本应该是客观无情的才对，它是不是变异了、黑化了？所以才对世间生灵有着强烈的杀念？”

【没有，就像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一样，人活着的时候，会生病，会一年比一年衰老，天道也是一样的，你可以把天灾理解成一种疾病，当天道感冒、咳嗽的时候，就会死大量的生灵，而天道也会有死亡的时候……所以，你懂吗？不是天道主动杀人，而是生老病死的规律就是如此。】

“那如果我跟迟清去各地旅游，去解决那些黑色沼泽，能救下一些人吗？”

“今天你治好了天道身上的这块斑点，明天它会长出新的斑点……救来救去，结果都一样。”系统也不知道自己解释清楚没有，“总之这不是重点，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告诉你，迷雾中的怪物与帝红衣没有直接的关系。

换句话说，如果有个人死了，他的尸体被人培养成了僵尸作乱，你不能责怪这个僵尸生前为什么不好好活着，为什么要死——人总是会死的，真正有错误的是把尸体培养成僵尸的那个人……”

系统越说，声音越低，就差点名道姓说这一切都是天道的锅了。

“那……”兰画捏了捏眉心，“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你可以大肆杀死怪物。这世上的所有生灵，都是天道创造出来的，但是生灵太多，天道感觉撑了，所以要死一些……如果你杀死大量的怪物，杀到天道不撑的地步，那么现实中的人就不用死了。】

“呃……”办法虽好，但是兰画觉得仅凭自己跟这些店员，杀怪速度快不到哪儿去，迟清虽然能控制迷雾。

但……这就相当于他有一座金山，他或背或扛拿走金子可以，可他不能一口气把金山搬走，迷雾就相当于金山，他只能影响自己身体周围的雾气，无法大幅度利用雾气杀掉怪物。

兰画把目光投向了利恪风。

“你们真的想摧毁塔楼吗？”

利恪风愣了愣，点头道：“是啊，塔防司的终极目标是这个没错，但这只是一个美好的目标而已……”

换句话说，他们知道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