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端傻眼了,范进一把推开他,两人同时撞在一侧栏杆,原本吴端站着的地方,赫然插/着箭矢。
“吴兄,你和海盗费甚么话?把后头那船上的人叫来,不然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处。”范进捂着肩膀,刚才那一下差点没把他给撞散架。
吴端一听,慌里慌张往船尾跑,果然见自家并其他几家护卫赶来。
范进侧着半边身子,遥遥看独眼人,抬手高高竖起中/指,饶是不懂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侮辱人的手势。
独龙咒骂一句:“小的们!把那个穿灰衣的小子活捉了!老子要拿他祭旗!”
盗匪们齐应一声,嗷叫着爬过绳索,已有三五人跳上船,对着船上水手仆役一阵乱砍。
惨叫声不绝于耳,其他船上的看护没得恁快上来,就是爬过来,看到诸对方手段残忍,到底先犯怵。
“来人啊!谁砍了盗匪脑袋,,每人赏一千贯!”
“谁能护着吴相公安全回城,赏万贯!”
原本吓得腿都站不稳的吴端,一听范进吆喝,顿时眼中涌出泪,两手死紧抓着范进。
“范相公,大恩不言谢!刚才你救我一命,眼下又如此照顾我,你当真好人!”
范进一把踢开底下碎了一地的杯盏,笑道:“你我算是朋友,不过顺手而为,吴相公不必记在心上。”
“只是你家看护拳脚功夫,好似不大行,也不知能不能撑到海防卫所来人?”
“那、那怎么办?他、他们据说会吃人/肉,咱们今日可不是要交代在这里?”吴端身子抖如秋风落叶,嘴里念着观音菩萨慈航大师各路神仙,可惜今日神仙们大概开法会,不曾听到他的祝祷。
转眼间,一船人被独龙带着手下杀得七七八八,甲板各处流着血,至于那些个护卫,顺势不少,还有没来得及过船来的,看着自家少爷相公被五花大绑,也不敢轻举妄动。
范进被人捆着,带到独龙跟前,摁住他跪下。
“小子,说说看,你想怎么个死法?”
独龙擦着满是血迹的刀,坐在椅上,头也不抬地看着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