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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不反对留下沈姑娘,可沈家留不得。”

李彦逐道:“我自有考量,你要做的事还很多,快去吧。对了,给我留下两个护卫即可,人多目标大行动不便。”

江锋握了握拳,他原本想将沈亦槿看到的都告诉给李彦逐,但现下看来,主子思虑的事已经够多了。

昨日从战场回来,他带着护卫立刻去了县衙,剑搭在张德顺脖颈上,他吓得当场就招了,还说有五六个杀手正在榆城寻找一女子。他同护卫们找到那几个杀手,想要留下活口,谁知那些人一看敌不过,当场服毒自尽,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这些烦心的事,即使不禀告他也知道该怎么做,还是别再为这些小事打扰主子了,遂作揖道:“是,末将一定不负所望,末将……等殿下回京。”

看着江锋转身离去,李彦逐深深叹了一口气,从今往后,只要是关于沈亦槿的事,他都不能再从容以对了。

他认了。

天大亮的时候,郎中和小徒弟终于走出了房间。

李彦逐马上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了?”

郎中擦擦头上的汗:“姑娘身子本就单薄,这一剑虽没伤到心口,但却伤到了肺,邪风侵入血脉,极为凶险,整夜高烧不断,又失血过多,险些失了性命,我已全力救治,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造化?造化是个什么东西,李彦逐心头一紧,跌跌撞撞要往屋里走去。

郎中拦住他,“我在房中留了药方和涂抹伤口的药,对了,阁下还未付银子。”

李彦逐喊道:“来人!”

马上有护卫从暗处跳出来。

“给郎中十两银子。”

送走了郎中,李彦逐让一个护卫按照药方去抓药,另一个去准备车架。

半个时辰后,他换下了盔甲,简单处理了自己手臂的伤口,抱着沈亦槿上了马车,往南行去。

怕马车颠簸让沈亦槿的伤情更加严重,一路上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抱着她,有时看见一动不动的沈亦槿,会忍不住伸手去探查她的鼻息。

他们并未走远,只赶了不到一天的路,到了傍晚,停在了比榆城暖和的清水县。

腊月从上京启程,历时近两月来到了榆城,攻打山匪逗留了近一月,如今已经到了三月。

初春的清水县城,洋溢着丝丝暖意,一住进客栈,李彦逐就吩咐人煎好了药。

端着药碗,他坐在床边轻轻吹着汤药,沈亦槿还在昏迷中,根本没法自己喝药,李彦逐拿着个小勺,柔柔地拨开沈亦槿的嘴,将汤药灌进去,可沈亦槿丝毫没有吞咽的动作,褐色的药顺着她的嘴边流了出来。

就像是个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