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笑道:“胎象平稳,娘娘放心。”
沈亦槿深舒了一口气,让宫婢送走了太医,低头看着小肚子,想到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既欢喜又惶恐。
她本想明日再告诉李彦逐,怕打扰到他练兵,奈何芷宁动作实在太快,估计这会卫安已经要出宫前往军营禀告了。
入夜后,她靠在软塌上等李彦逐来,可实在太过困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门外的凉意突然袭来,她若有所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身穿盔甲的李彦逐站在她面前,神情欣喜又担忧,蹲下身柔声地问道:“怎么没用晚膳?太医说一切安好,可我看着你,分明不怎么好,明日我便让人去云林寺请姨母来照看你,直到生产。”
沈亦槿看着他的盔甲,便知他还没来得及更衣就先来了静月阁,可见他有多着急。
感动之余,她又觉得有些伤感,作战盔甲她已许久未见,想起流放之前,父兄也总是穿的。
她抬手碰触冰凉的盔甲,“我很好,女子有了身孕总是这般的,陛下别担心。”
说完便垂了眼眸,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陛下,我想给父兄去封信,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李彦逐看出沈亦槿的感伤,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肚子道:“好,我明日就让人送去。亦槿,你说这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很希望这一胎是个男孩,其实是男是女他并不在乎,可若是男孩,便可将他立为太子,也有理由大赦天下。
只是,现下他并不想把这个想法告诉沈亦槿,免得她有压力。
沈亦槿笑了起来,一想到腹中胎儿她就觉得温暖,“都好,只希望我的孩儿平安出生。”
李彦逐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沈亦槿圈住她的腰,撒娇道:“可是这样一来,近一年我就不能服侍陛下了。”
“哦吼——”李彦逐敲一下她的脑袋,“你把我看作什么样的人了。”他紧握住沈亦槿的双手,“今日我们就只牵着手睡吧,不不,这段时日我们都牵着手睡。”
沈亦槿丛软榻上站起来,“听闻有了身孕的女子半夜会经常起夜,我怕吵到陛下,陛下国事繁忙,还是回紫宸殿睡比较好。”
“怎么,你要赶我走啊。”李彦逐立刻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我要搂着你,才能睡得安稳,若是你不在身边,我怕是要做噩梦的。不过你若真赶我走,我走就是了。”
说完李彦逐便往门口走去,悠悠说道:“看来今夜要无眠了。”
“陛下。”比起起夜打扰,她还真舍不得李彦逐整夜无眠,“我睡在外侧即可,陛下别走,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