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江畔出了办公室的门就问小舟今天见广涛的行程,已经叛变的小舟当然会如实禀报。
等说完,小舟脸上的表情跟要赴死似的,看着江畔说:“我这种行为不配说我是当过兵的。”说完转身就走。
江畔看他径直朝窗边走去,忙拉住,“你别想不开跳楼啊。”
小舟看了她一眼,“我不喜欢跳楼那种死法。”
闻言,江畔放下心来,松开他,下一秒反应过来,惊恐问,“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因为帮了我就想寻死吧?”
小舟是见月换脸的整件事的参与者,他当然乐意帮,即便是违反了他的原则,再次面无表情看一眼江畔,“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要做的事吧。”
江畔:“……”
因为小舟的情报,江畔才再次敲开了见广涛办公室的门。
看到她,见广涛似乎不大高兴,蹙起了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质问,“谁让你进来的?”
“我自己。”江畔自认她的回答很老实。
小舟没再听到见广涛的声音,他默默把接听器挂断了。
江畔继续认真地说:“alpha终身标记了omgea,那么,omega这生将围绕标记她的alpha,我个人认为这对omega体质的人不公平,假设她们遇到了alpha的背叛,那么这将是很残忍的事,且单方面只对omgea,她们很难再开始新的爱情,我知道你的担心,所以,我没在开玩笑,这是真的,你如果不信,可以验证我和小雪的dna。”
见广涛笑笑,又点燃了一根烟,慢慢抽着,再次沉默。
见广涛抬了下手,“不,我信。”他看着江畔,“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大约五六分钟左右,见广涛一根烟抽到尾,终于开了口,“你了解月月的体质吗?”
闻言,江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巴,本想问是她想的那样吗,但最终只是微微一笑,回了个,“是吗?”
直接一个生无可恋,你们这一家人早晚得搞死我。
小舟:“……”
聪明如江畔,她立刻明白见广涛说的什么意思,于是很严肃地回答,“叔叔你就放心吧,终身标记月月的是我,孩子是我和月月的见广涛最后那点烟头烫到了手。
这个消息无疑让见广涛吃了一惊,愣愣看着江畔。
“可你也没同意。”江畔接话道。
见广涛在沉默,也在思考,许久后他才开口,“你我之间应该没什么要聊的,月月既然愿意跟你在一起,那你们就好好相处,你们年轻人讲究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我到现在也没说过任何反对的话,还不算给你们自由吗。”
“叔叔,第一不关小舟的事,第二,我不是外人,第三我不会绑架你更不会刺杀你。”
见广涛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再要点燃的时候,江畔关心道:“叔叔,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见广涛难得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点燃了烟,边抽边说:“可我依然担心,如果你还会伤害月月,那月月到时候该怎么承受。”
江畔正要坚定的回答不会,可爱情这种事谁敢绝对的保证一生都不会变质,但至少现在她是真心真意的,且在道德和责任层面,她对自己有信心,于是给出她不会的答案。
见广涛的脸色更沉了,没好气地问,“还有没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
面对见广涛不冷不热的态度,江畔没有气馁,就像她跟见月说的,理解见广涛作为父亲的心情,所以,对方不给任何回应,她就站在那安静等着。
还没等他走进办公室,电话里传出江畔的声音。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考虑一下。”江畔接话,然后提议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聊聊。
见广涛的脸色则更难看了,直接狂摁桌上的接听电话,吼道:“小舟呢?怎么办事的?让外人进我办公室?你就是这么负责保护我安全的?万一我被绑架了刺杀了怎么办?”
听后,见广涛笑,也回了个,“是吗?”
江畔刚要开口,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见广涛的话里的意思,他说还会,那么,思及至此,江畔笑了笑,原来老头子真的知道了她换脸的事,只是他把她当原主罢了。
江畔没再点破,眼前人把她认作是谁对她来说无所谓。
见广涛抖了抖烟灰,“我没想到月月能为你做到今天这一步,想想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敢相信我的女儿依然会重新接纳你,她做得到我自认为很难做到。”
江畔微微皱了皱眉,好像见广涛把她当成原主这件事也有所谓,想了想,考虑他的接受能力,也考虑其他因素,只是说接下来看她表现。
其实这个回答,江畔自己也不满意,似乎所有的人在婚姻爱情里都会给对方父母说上这么一句话,至于可信度有多少,大概连当事人都没法说出个准确度来。
见广涛抽着烟,看着江畔,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说:“行了,话到此,我对你早已经有了判断,你可以走了。”
江畔皱了眉,这叫哪门子的谈话,连个满意答复都没有,她略带点不高兴,“可你还没给我想要的答复,你还是不同意对吧。”
见广涛挑剔起来,“是,我是看你哪都不满意,这个答复可以了吧。”
江畔笑了笑,“可事实上你满不满意也没那么重要,毕竟,我手上拿的是王牌,你的女儿被我终身标记,不是我离不开她,而是她离不开我。”
这话让见广涛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拧眉不悦道:“你威胁我?”
江畔真诚地说:“不是的,我话还没说完,叔叔,可我不是个混蛋,我对alpha和omega之间信息素的牵绊持有不满的心情,最重要,我需要你的同意以及对我和月月的祝福,这是我的传统观念,因为我爱月月,那么,我就会发自内心的尊重她的爸爸,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见广涛看得出江畔的真诚,可他想到眼前人以前做的那些混蛋事,虽然换了张脸,换了副态度,可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眼前人会改多少。
当然,就像江畔说得,现在的情况是月月离不开她,所以见广涛不想给任何态度,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大度和包容了,眼前这个人干嘛非要得寸进尺。
沉吟片刻,见广涛转了话题,“听说你离开我闺女跑乡下种地了,咱们撇开体质这一块,那么请问你觉得现在的你配得上月月吗?”有意思,江畔觉得见广涛真有意思,在这个abo的世界里,体质这块哪能撇开,但她却理解,因为在体质这一块见月和她是注定了的,那么这位忧心忡忡担心女儿婚姻的父亲必然想从别的地方找出点借口来,即便不能改变些什么,还是想试试。
或许,见广涛已经在心里试着说服自己,同时说点无聊的话来做点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