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点的这把火,显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熄灭。
哪怕在动手前预想过后果,可当真正成为手无缚鸡之力被迫品尝这恶果时,池闻景还是害怕了。
特别是腕骨的领带没有多用力捆绑他,他却没法睁开的时候。
分不清到底是生理泪水还是害怕的泪水,当从眼尾滑落时不受控制般,止都止不住。
他感受到男人停了下来,然后低声问他:
“宝贝,怎么哭了?”
“你欺人太甚。”池闻景哭得一抽一抽的,完全从刚刚顽劣的模样变成楚楚可怜的小猫。
“这不是宝贝喜欢的游戏吗?”时淮衍指腹替他摸去眼泪,温柔地轻哄着。
“我刚刚明明没有这样。”
“嗯,确实。”时淮衍疼惜地吻去小朋友眼角的泪水:“宝贝不需要太多,一条就够了。”
看,狗男人总能一句话让池闻景怒火变哑火,先作死的人是他,刚刚更过分的也是他。
相较之下,男人显得更加温柔。
感受到那抹黑影再去附上来,池闻景咬紧下唇不哭出声,干脆地扭过了头,“老公,我疼。”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的时淮衍,饶有兴趣看着黑暗中还企图耍小心思的人:“哪里疼?”
“手,眼睛,我不知道,人家就是疼,全身哪里都好疼。”池闻景明显耍赖上了,只要时淮衍碰到哪,就喊疼。
没想到这招真的奏效,男人扯下领带,眼前终于恢复了视线。
还没能沾沾自喜呢,下一秒却怎么都等不到双手的解放。
以为男人是不舍得他疼,可没想到‘心软’解开,是为了让他感受真正的疼。
他眼睁睁看着男人在黑暗中如何化身恶狼扑向自己,所有服软求饶装可怜统统试了效。
他哭得更厉害了,可到底还是逃不过,为自己的劣行和小心思付出了代价。
窗外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偌大的客厅,那里时不时传来低低的哭泣,又夹杂在微不可闻的求饶里,几道声音交融一起,为这个夜晚添了神秘又禁忌的色彩。
直到后来,少年连嗓子都哭哑了,这场交战却无止休般未曾停下。
*
事实证明,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有人远在y国度过美好的夜晚,有人却在晚风中吹了整整几个晚上。
在给池闻景打完求助电话的第二天,时禹才终于听到身后那扇门传来了声音。
只是这次站在里面的人表情怪异,看着他时,意外的没有前几次的针锋相对,反而眼里有几分……同情之色?
像是他得了什么重大疾病,下一秒就要嗝屁升天了。
不等时禹再去确认,盛啖已经收回目光,侧过身给他让了道:“愣着干什么,还进不进来?”
出奇的顺利,还这么主动。
嫂子的话果然好使。
时禹没细想,脸都要被吹面瘫的他直接大步走了进去。
里面地方其实不大,一室一厅,标准的单人房。
时禹从小到大没住过这么小的房子,但从周围陈旧的装饰不难看出盛啖已经在这住了不少年头,顿时也没什么大少爷的病。
“同学,我睡沙发?”在盛啖准备回房间之前,时禹出声问道。
盛啖发出的嗤笑,像是时禹在问废话:“不然?”
“哦。”时禹眼睛毫不避讳透过虚掩的房门看向里面的床:“我倒不介意和你挤一挤。”
“你想死?”
“……”行吧,沙发就沙发。
都有自行车了还要什么摩托。
时禹刚坐下,刚进房间不久的人很快折返,手里多了一条没用过的毛巾和牙刷,不仅牙膏,所有浴室用品都给了新的。
有了他哥那洁癖大王的对比,从周围虽不算乱但也谈不上整洁的环境来看,这人不像有洁癖的样子。
却特意把这些小细节分得很清,便耐人寻味了,说像在避开接触,倒不如说更在意任何间接接吻的可能性。
时禹笑道:“同学,初中生理课应该教过,唾沫传染不会诱发易感期,更何况,两个alpha,你怕什么。”
‘两个alpha’这句话让盛啖浑身一怔,仿佛被无意间戳中了什么,脸色变得更难看:“不用还给我。”
时禹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收起来,扫了一圈后又开口:“你一直一个人住?”
“嗯。”
“父母呢?”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