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秦盛手上转着一个球：“没事儿，我去找隔壁班周子余借了一个，回来给他擦干净扔他外柜就行了。走吧！”

“走！”

几个人盘算得挺好，果然男的先跑，到时候跑完也没花多久时间，能打好久的球。

要不然等会儿带唐棠玩儿？不知道他打不打球。没事儿，就忽悠他多打球能长高。省得又说自己侮辱他个头儿矮。

蒋垚这么想着偏头看了一眼唐棠，唐棠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脸色好像不大好。

“干嘛？就跑个一千米你还紧张啊？”蒋垚压低声音问他。

“……没。”

还没等蒋垚再说什么，老师就在旁边捏着秒表喊了预备，蒋垚只能匆匆跟他来了一句“加油跑啊满分儿”，几个人就在老师的高喊中冲了出去。

九月份，温度是热的，风也是热的。

只有被自己甩开的气流、那种被自己全力掌控的气流是凉爽的。

全在他脚下！

冲过的时候老师按下秒表，报了个时间，蒋垚表示很满意。

爽！

他是第一个，后头陆陆续续是老七他们，老五老六两个书呆子跑得就慢了点，落在很后面。倒是让蒋垚震惊的是，刚才还说自己中考满分的唐棠，居然快四分钟了还没到。

唐棠在最后很艰难得跑着，等他跑到的时候直接坐在了地上。

体育老师在本子上记分数，还在他脚边轻轻踢了一下，半开玩笑得说：“刚跑完别坐着，多走走。”

然后唐棠干脆就躺下了。

女生开始跑，人多就分了两组。苦命鸯鸯程雪和赵玲珑没抢到第二组，只能第一组跑。蒋垚过去起了会儿哄，被程雪赶走了，他只能给俩人加油，反倒还被自己寝室兄弟给卖了。

算了算了，打球去。

“唐棠儿！我们去篮球场你去不？”

唐棠还在那儿躺着，支撑着坐了起来，看上去脸色很不好。

“怎么啦满分儿？”蒋垚抱着球蹲在他旁边儿，这小子脸色惨白，嘴唇也没了颜色，蒋垚眉头一皱，“中暑啦？”毕竟九月份还是很热的。

他抬手一摸唐棠的额头，全是汗，冷汗，但是不发热。唐棠虚虚得抬手抓他袖子，没抓牢落了下去：“撒手，别乱摸……”

没什么精神。

打老远听见赵光问他：“小八咋啦？”

蒋垚喊回去：“不知道！他好像不大舒服，你们玩儿吧我送他去医务室！”

再转回来时，他脸上已经全然没有刚才那种开玩笑一样的表情，嘴上还不饶：“你不是很牛逼嘛怎么跑个一千米成这样儿了……站得起来不？”他架着唐棠要站起来，倒是能站，就是整个人没力气，浑身重量都靠在蒋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