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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隔着单薄的衣服,静静感受着彼此错乱的呼吸和紊乱的心跳。

即使不问,看见祁轻筠这个表现,钟雪尽已经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正想说些什么,祁轻筠忽然转过身来,用力抱住了他,力道大的几乎要将他的骨骼捏碎,融进他的怀抱里,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

钟雪尽意外的怔了怔。

随即,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滚烫的眼泪就顺着他的脖颈滑了下去,烫的人心尖发颤,钟雪尽僵硬地抱着祁轻筠青竹般笔直的身躯,掌心在覆在对方脖颈上的时候却能感觉到因为忍受痛苦微微鼓起的青筋,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祁轻筠哭了。

很少在他和祁有岁面前展露脆弱的祁轻筠,竟然哭了。

钟雪尽想要掰过祁轻筠的脸看个清楚,却被对方更用力地抱住,死死地将脸压在他的脖颈处,让钟雪尽无法动弹。

祁轻筠祁轻筠不想让钟雪尽瞧见自己哭的模样。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救世主,没有人是永远不软弱的,纵然为人如祁轻筠,也有崩溃脆弱的一天。

钟雪尽心里酸胀的厉害,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祁轻筠今天的表现,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

在那件事中,他好像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明确了自己对祁轻筠的感情。

那年是高三。

他有事经过祁轻筠的家门口,本想进去看看对方,却在巷子里看见祁轻筠和一个黑皮少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那个黑皮少年是祁轻筠在福利院里一直长大的孩子,祁轻筠一直把对方当弟弟看,还一直用自己打工攒下的钱供对方读书,没想到黑皮少年在走出社会后,在大染缸里逐渐迷失了原本的质朴与天真,变的逐渐贪得无厌起来,一直一直向祁轻筠索取。

在一次赌博输了之后,他又来祁轻筠要钱,因为怕被卸掉一只手,甚至还哭着给祁轻筠跪下了。

但祁轻筠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钱也不多,他把他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黑皮少年,黑皮少年不但不领情,还以为祁轻筠是在拿小钱羞辱他,冲动之下,竟然破口大骂,脏话成筐地输出,还当场用小刀片划伤了祁轻筠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