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生活的磋磨和艰难他都没有被打垮。
一个小小的自己却让他变成了那样沉默寡言的人。
看着那封简短的信、斑驳破旧的箱子和谢诚的遗嘱,赵舒蔓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哭的肩膀发颤,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谢诚,你为什么,这么傻。”
几十年前就是将自己的全部家当全数拿出想要送给自己。
就连现在去世了,也还要这样做。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傻到这种地步。
他这个人,难道从来都不为自己着想的吗。
谢诚交给赵舒蔓的遗物中,有一枚钥匙。
律师告诉赵舒蔓,那是谢诚生前所居住的房子的钥匙。
她将所有的东西收好,到洗手间洗了脸,仔细描了眉。
穿上一直没舍得穿的深绿色旗袍,提着手包打车去了那个地址。
一路上,赵舒蔓从没有片刻停止后悔。
当初的她以为没了谢诚以后她就能过的安稳,可这些年里,数不清多少次梦到谢诚,每每醒来,心里都是一阵一阵的空虚。
曾经她尝试去相信“年少的人根本不懂爱、爱得死去活来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这种所谓成熟的话。
可真这么活了一辈子,她才发现,人这一辈要是什么事都按部就班、将冲动扼杀,那才真是白活了。
拒绝谢诚以后,她真的和林伟岸在一起了,可在一起一年多就和林伟岸分开了。
之后按部就班度日,相亲认识了那个跟她相携大半生的丈夫,那个男人爱她、忠诚、老实,他知道赵舒蔓心里有人,却只是说“那些都过去了,只要我们好好过日子就行”。
她心里也感动,这些年对那个男人也算真心实意。
直到前两年,他因病去世。
可现在想想,自己这些年到底是在做什么。
永远缩在自己的壳里面。活着,也只是活着而已。
谢诚的家布置很简单,甚至可以算得上简陋。
他没有亲人,所以就算离世以后,这里的一切还是保持原样。
狭窄又整洁的客厅只有一个灰色的小木桌,淡绿色的窗帘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上面绘着竹子,早已被晒洗的发白。
厨房的冰箱里面还有没喝掉的半瓶鲜奶,已经过期;卧室床上被子折的整整齐齐,是标准豆腐块;书房的架子上摆着几座闪亮的奖杯,还有几个飞船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