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来送饭的小萝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天还未黑,他们的寮房门便紧闭,任凭如何敲门都不开,但分明里头像是有人声。
再说云岫那头。
他自回了遏云谷,先是招惹了一通季晟不说,又跑去其他地方四处讨嫌。
据说当天便跑去鹿鸣堂,给那些药人诊了一通脉,又制了一通药,但诊完却又不让别人走,掏出纸张笔墨,非要现场替人作画一幅,还言道这秋色美丽,不画实在可惜。
总之是闹的鸡飞狗跳,气的老谷主关也不闭了,提前一月便出来了,逮着云岫一通好骂。
没两日,季晟与洛闻心二人前往老谷主的院子拜访时,远远便听见了老人家声若洪钟的怒骂声:“滚,滚!不成体统的东西,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不要在我跟前碍眼!”
二人听闻此声,对视一眼,均在院外站定。
没过一会儿,便见云岫出来了,笑的还是那般没心没肺,脸还冲着里屋喊:“不成体统、不成体统,总是这般说辞,可再不成体统,谁人又能越过殷二叔去?”
又是一声怒骂,似乎还有一颗石子儿灌着内力从屋内飞了出来,云岫被打的抱头鼠窜,终于还是闭上了嘴,滚出院外来了。
这一出来,便看见了院外的两人。
云岫拍拍衣袖,视线在二人身上一转,笑道:“来找我师父的?”
洛闻心点点头。
前些日子便说要再请老谷主把一次脉才安心,可惜一直见不到老人家的面,如今想来,还得谢谢云岫,将老谷主气的提前出关。
云岫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又是一笑:“过会儿再进去吧,他老人家现在若看见你们,说不定会更生气。”
洛闻心呆了呆,“为什么呀?”
他只知老谷主是个顶好的大好人,多有感激,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他们来谷中那日的情形的,也不晓得老谷主那众人皆知的怪癖。
云岫看了眼一旁不说话的季晟,扇子一摇,哈哈道:“什么为什么,长辈们的八卦还是不要打听为好。”
说完就要走,走出两步,突然又扭头回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洛闻心打量了一通。
云岫虽是一副天生的风流相,但细看眉梢眼角却极为冷感,是以他这般打量,倒也并无多少亵弄之意。
可他看的太久,眼中又别有含义,季晟仍是眉心一蹙,侧身一步,便挡在少年身前,抱臂垂眸看他。
云岫比起一般男子也略高挑几分,可在季晟面前却仍像短了几分气势似的,他被这么一看,就缩回了脑袋,只侧脸对着洛闻心道,“对了,小闻心,上回那天珠可还好用?我这里还有存货,你要是想要,便再送你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