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们大学同寝室的人都知道,他没隐瞒过。”鱼有苏又缩进小毯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他很注意这件事,从来不聚餐,没借用过别人的东西。”
申时行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压在有苏身上不起来,“那就好,真是吓死我了。”
鱼有苏干笑一声,也吓死我了。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得病的吗? ”
“输血。”鱼有苏道:“他高考之后去学驾照,碰上有人酒驾出了车祸,连环撞击,除了三辆轿车,还有一辆公交 车。”
“急诊人太多,血库告急,最后用了他父亲的血。本来输血前是要做检查的,可当时情况那么乱,就出了岔子。” 申时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父亲不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吗? ”
“病毒的潜伏期最长20年,他父亲.....是骗婚,生活不检点,也不知道自己有问题。”
"啊..... ”申时行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他忽然感觉有苏打了个寒战,就伸进小毯子里摸了摸他的手,“小鱼,你很冷吗?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可能吧,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鱼有苏换了个姿势躺在沙发上,“我早上吃过药了,现在有点儿犯困。”
“去床上睡吧。”
鱼有苏伸出双臂勾住申时行的脖子,“那你抱我过去。”
他少有的撒娇让申时行心底一软,抱起人来送进卧室,笑道:“看你饭量也不小,怎么就是不长肉呢。”
鱼有苏缩在床上,才那么一小团,“不长肉才好,就能随便吃。”
“还是有些烫。”申时行的掌心覆在有苏额头上,“要不要再测一下/体温? ”
“不用了,我想睡觉,你出去吧,午饭不要叫我了。”
申时行刚出去,鱼有苏就偷偷给合欢打电话。
“合欢姐,你下午能来一趟吗? ”
“能啊,我刚接到消息,你猜《听风在耳边说》的男一是谁,就是那个传说已经退圈的岑齐啊!”
鱼有苏咬牙忍着骨缝里渗出来的刺痛,“合欢姐你听我说,你来一趟,找个理由把我带出去......”
“最近情况不好吗? ”合欢明白了有苏的意思,“还在吃药吗? ”
“医生说骨髓抑制太严重了,化疗药要停一段时间。”鱼有苏声音发颤:“可是今天太痛了,止痛药根本不管用。”
“有苏,你就跟他说了吧,然后你就住院,安心治病。”
合欢终于说出了思虑已久的想法,“你相信自己能治好,所以最多不过是让他担心一段时间,可你要是这么熬 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