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还是两个人,但是风一吹,好热闹。
“这破地儿,过个节都他吗跟死了人一样。”许盼骂。
许明七蹲在地上玩土,“今天过节吗?”
“端午节,知道吗?”许盼问。
许明七摇头,他也不在意,继续玩。
许盼看着蹲在那的许明七,小小的一只,许明七确实算是被惯着长大的,可是这种破地儿,就算是被惯着又能惯到哪里去呢。
他的恶与坏,或许是天生的。
他那么小,都不会亲切地喊人姐姐,对所有人都像对玩具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半分感情也没有。
许是日子也是,许盼忽然说一句:“许明七,你知道今天是许午遇的生日吗?”
许明七“啊”一声:“他今天过生日啊?”
“对啊,今天五月初五,端午节,许午遇的午字就有这一层意思。”
“哦。”
许盼自顾自说:“其实还有好几层意思。”
“哦,什么意思啊?”他问得敷衍。
“很多啊,比如他是中午生的,太阳最大的时候,比如他属马,午日三公,地支第七位,说的就是马,还比如他生在正南,午上位,”许盼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若蚊蝇,“他名字都是好听的。”
许明七:“哦,那你呢?”
许盼:“我?”
许盼,盼,盼弟。
“盼盼法式小面包!”许明七忽然说。
许盼哼笑一声,仰头看太阳。
生在太阳最大时候的人,有多久没好好看过太阳了?
忽然,有人跌跌撞撞闯进来。
许盼看过去,是许六。
只见她满头是汗,眼神涣散,脚步虚软,四肢时不时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