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午遇不明所以看他。
他目光实在算不上善意,但可能是血脉相连,周建城居然没动怒,反倒觉得许午遇有气性。
他不再问,直接起身去拿酒,折返回来倒一杯给许午遇。
“来,陪老子喝一杯,”周建城举杯,“今天啊,是老子的生日。”
许午遇这些年确实在压制脾性,爱笑,无所谓,慵懒,闲散,他想这样吗?
他不得不这样。
要不还能怎么办?
每天自怨自艾,愤恨人生吗?
他当然有他的骄傲,有他的远大抱负,有他崇高的理想和明亮的未来。
可他不是……不是……
不是只能这样么。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可这不代表,他可以好脾气地对待每一个人。
“你也配?”许午遇冷笑一声,像倒给死人一样横洒在地上。
周建城愣了愣,几秒后又笑了,他仰头灌酒,喊两声:“好!好!有老子当年的风范!”
话音落下,许午遇猛地一滞。
过很久,他才慢慢看向周建城,声音沙哑,也很低,像不敢出声一样:“你说什么?”
周建城放下杯子,站起来,“我知道你不想知道,也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你确实是我儿子。”
许午遇猛地粗喘一口气,他死死握住酒杯,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放屁。”
周建城一手摁在许午遇肩膀上,“是你姐告诉我的。”
“说实话,本来我也不相信的,”周建城继续说,“但是你姐告诉我以后,我推算一下时间,别说,还真是,那个时候你爹已经快断气了,哪来的本事干女人?”
“啧,你说巧了不少?”周建城又摁许午遇一下,试图劝阻,“我知道你一时间不能接受,但是没事,慢慢来,我又不逼你,至于你这腿,没事,很快,我就把你送出去,咱们啊,接受最好的治疗,假肢!假肢怎么样?最好的假肢!咱们去缅甸!以后啊,咱们就住缅甸!这他妈什么破地,老子再也不来了!”
“哦,对了,还有你妹妹,”周建城忽然又说,“许六对吧?一起带走,以后啊,绝对断不了许六的粉,想要多少有多少。”
许午遇还在头晕脑胀中,他睡了快四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好像胸口被堵死,耳鸣,眼花。
他晃了晃,随后又抬起头,“你说什么?许六?”
周建城叹口气,好像真的很可惜一样,“唉,女孩子染上这玩意儿确实不行,碰点粉粉面面就行了,怎么还碰针呢?不过我都说了,没事,亲老子还能断了女儿的货——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