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深紧跟在后面,听见父亲的话,心情莫名复杂起来:怎么短短两个小时,自己曾祖父就变成涂嘉致的了?
大伙儿在桌子面前坐下,没多久,管家领着一堆人过来上菜,佟父自己还没吃,先用公筷给涂嘉致夹了坨肉。
“谢谢伯父。”涂嘉致连忙捧碗接过。
佟父瞟了眼他手上的戒指,淡淡道:“都订婚了,怎么还不知道改口。”
“……”
镇定如涂嘉致也免不了有些耳红,憋了半天愣是没能把“爸”字叫出口。
毕竟他亲生父亲已经去世多年,这个字对他而言意义特殊。
他的身世佟家早查得一清二楚,见状佟母立即笑着解围:“行了老头儿,孩子才第一次来,你这么心急做什么?”
佟父顺着台阶下,没继续逼人,反正说这话只是为了让佟深知道自己的态度,否则这鹌鹑能心惊胆战一天,看得眼烦。
吃完饭众人又去打了一下午球,到傍晚用过晚餐,回到屋内,佟深被父母单独叫进了书房。
面对脸色严肃的父亲,他悬了一天的心却终于放了下来。
“该说的你妈都已经跟你说了,我懒得再废话。”佟父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根长长的拐杖,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发,“趴过去吧。”
佟深下意识看了眼母亲,见她眼观鼻鼻观心地不说话,就知道今天这顿打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眼下他只关心一个问题:“打哪儿啊?”
“打屁股。”不等父亲开口,母亲抢先道,“你爸手重,屁股肉多打不坏,就打屁股。”
“……”佟深羞耻地问,“能换个地方吗?”
“不行!”母亲板着脸,“换别的地方能给你骨头打断!赶紧去老实趴着!”
“……”
佟深只好乖乖跪过去,掩耳盗铃地将脸埋进靠枕里。
“呵,老子几十年没动过手了,今天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佟父扭了扭手腕,提着拐杖逗猫似的先轻轻在他屁股上敲了敲。
佟深被敲得抖了两下,想到晚上很可能会被涂嘉致看见印子,羞得脖子都红了。
“你哥你姐从小被打到大,只有你,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回挨打。”佟父叹息道,“早知今日,当年我和你妈真不该那么纵容你。”
“别说了。”佟母不忍地转过头,“要打就赶紧打,说了不废话还这么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