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介笑了,没有听说过,就是好事。
胡雪亭指着眼前的遗孤院,问道:“就是这里?”
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遗孤院天字第十七号分院,是由上百间茅草屋组成的,几乎就是一个村落。
士卒严肃的指出,胡雪亭看得太不够仔细,上百间茅草屋中,其实是有一间青瓦房的,只是现在被层层叠叠的茅草屋遮住了视线,看不见而已。
“这里的人,都是并州道的将士家属,都是厚道人。”马四干巴巴的说道,“你且住下,有什么事情,找其他人就行,都是自己人,都是爽直的热心汉子。”
“马四,你来了。”靠近路口的茅草屋中,有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探出脑袋,见到了马车和赶车的士卒,惊喜的叫。
“马四来了?在哪里?”其他茅草屋中,更多的人探出了脑袋。
“真的是马四!”有人热切的看着马四。
“快出来,马四来了!”有人大声的招呼茅草屋中的人。
一瞬之间,数百人从茅草屋中涌了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第一个看见马四的三十来岁的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奋力的一瘸一拐的跑向马车,却被汹涌的人潮飞快的超过。
数百人如潮水般的将马四和马车围住。
“马四,带了什么吃的?”
“我要的衣服,带来了吗?”
“我的腰腿病又犯了,药呢?”
有几个汉子心中急了,奋力的爬上马车,向马车内扑去。
“里面不是货物,有人!”马四急忙大叫。
却依然有好几个人奋力的往车上挤。
忽然,最先钻进马车的几个汉子,身体僵硬着,慢慢的倒退了出来,然后,一截闪亮的刀尖,从马车中透了出来。
马车外的人怔住了,慢慢的后退,露出老大一截空地。
马车中的人渐渐的出来,是一个浑身裹着绑带的男人。
“马四,你搞什么鬼!”有人怒喝。
马四急忙解释:“这次不是送东西来,这是新来的石……”
倒退的几个男子中,有人忽然冷笑:“这位兄弟,大伙儿都是并州道出来的,刀头舔血的事情,谁又怕了谁?”
其余几个倒退的男子同样不屑,以为里面是马四带来的货物,没有提防,马车内位置又小,所以才被制住了,正面开打,不见得就怕了他。
不怕他?一群三脚猫功夫都不算的军中士卒,竟然说不怕他?石介想起岳不群的教导,得饶人处且饶人,花花轿子人抬人,利索的接口道:“在下占了便宜,论真功夫,自然是几位厉害。”
几个男子大笑,立刻挺直了胸膛:“当年我砍了两个人,那是一身的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