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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亮了灯笼!”当爹的低声喝道,几个仆役敲打着火石,但颤抖的手指,却怎么也没能打着了火,许久,这才终于有一丝火光在黑暗中亮起。

“死人!到处都是死人!”有人举着灯笼四处一照,立刻就惨叫了。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他们就站在了一堆的尸体当中,脚上更是沾满了鲜血。

“是……”众人随便看了几眼,就认出了好几个人,都是县中官吏的亲友,日常在酒楼中经常会面。

“我果然没有等错地方。”黑暗中,石介走了出来,手里的剑脏兮兮的,都是黑色的血污。

“你是谁?”当爹的问着,脚步不断的向后移动。

石介淡淡的道:“敢对我华山……”公子哥一声怪叫,第一个转身就逃。

人影晃动,剑光闪烁,片刻之后,唯有石介一个人站着。“敢对我华山派动手的,华山派杀其全家,灭其满门!”

灯笼熄灭,石介又隐入了黑暗当中。

……

晌午的时候,终于有人从房屋中探头探脑的出来,小心的又兴奋又惊恐的议论着。

“昨夜死了好多人啊。”“我听说,好多大官的家里都被杀了满门。”“新县令看着是个小姑娘,没想到这么狠。”“嘘!被听见了,会掉脑袋的!”

“当当当!”有人敲着锣走近,聊天的人群立刻窜回了自己的家中,紧紧的关上了门窗。

“……凡有冤情的,不论大小,不限时日,无需状纸,到县衙告状,胡县令秉公办案……”“……不论是官员强占了你们的妻儿,还是隔壁邻居抢了你们的鸡鸭,事无大小,来者不拒……”当当当的锣鼓声远去,不停的重复着几句简单的话。

“真的可以告官?”某一家人中,有人眼睛发亮,只觉有满腔的愤怒要宣泄。

“别上当!”家人怒斥,官官相护,民告官,小命先去了九成。

“可是,听说县令带人杀了主簿全家,我去告主簿,是不是就会赢了?”某人又是询问,又是深思,县令干掉主簿是什么理由都好,跟他们完全没关系,但此刻告主簿,就很有落井下石,或者顺应县令抹黑死人的意思了,说不定真的能成。

“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告的,难道你以为我们的银子还拿得回来吗?”家人还是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为了注定拿不回来的东西去冒险。

那人缓缓的点头,是啊,注定拿不回来的,何必冒险。

另一个屋子内,却有人惴惴不安。“你说,张家那个贱婢,会不会去告我们啊?”张家的贱婢当日可是报了官的。

另一个人一怔,像是看见了母猪飞上天。“告我们?凭什么?官府不是没理她吗?”

提问的人胆气也壮了,就是啊,凭什么?

张晓刚一路敲锣打鼓,累得不行,其余几个衙役陪着笑脸问道:“张头,先歇会。”张晓刚以前就是大地主,又是第一个跟着县令的,论江湖地位自然在他们之上,理所应当的是班头。

张晓刚摇头,上回要求斩草除根的事情办砸了,总算胡县令心善,看在他们的苦劳上,只记下了五十大板,要是这回小小的通告全县的事情都做不好,真以为胡县令杀人要眨眼睛吗?

“张头,县令为什么要这么做?”几个衙役看看左右没有外人,小心的问着,要是换做包青天这么做,那是真心要为民伸冤为民请命,但胡雪亭冤狱,诬陷,杀人全家,随手就来,怎么看都是和白鼻子小丑大奸臣一拨的,这让百姓告状伸冤,就有点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