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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虽然有些词意不通,但是送纸条的官吏瞬间就听懂了,脸色刷的就白了。“你!跟我去见总管!”那官吏只能如此说道。

“什么,信鸽晚上不能用?”张镇周的眼珠子凸了出来,该死的,这是军中的常识,竟然忘记了!这还怎么通知其他郡县?

“还要几个时辰,信鸽才能飞?”他只能厉声追问。养鸽人颤抖着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

“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天空就有微光了,鸽子就能飞了。

张镇周闭眼,两个时辰!那就是要等天亮了。一夜过去,贼人会不会去了江宁,去了句容,去了余杭?

堂堂淮南道总管再怎么威逼利诱恳求,鸽子不能飞,就是不能飞!该死的混账!鸽子就比淮南道总管还嚣张吗?

“来人,立刻出发渡江!”张镇周深呼吸,消息传递给各郡县,看来是只能等天亮了,但是大军不需要等,鸽子晚上看不见,人看得见!江对面就是镇江,从扬州渡江去镇江的水路一直非常的方便。

数千淮南道行军衙署的兵马一路急赶,大风刮得旗帜呼啦啦的响,不时灰尘袭目。

“快点!再快点!”张镇周大声的催促,一点点小风而已,竟然就睁不开眼睛,太垃圾了,救兵如救火,谁敢耽误砍了谁!

数千士卒到了江边,远远的就看见船坞的灯笼乱晃,不时就有灯光熄灭。

“总管,这个天气,只怕渡不得江。”一个官吏低声道,这么大的风,又是夜晚,只怕这船到了江中心就会翻了。张镇周脸色惨白,问道:“真的不行?”那官吏凄惨的摇头,问了好几个老船夫,许下了重金,都每一个船夫敢出船。

“官老爷,真不是我们不肯,这风实在太大了,到了江心非翻了不可。”几个老船夫都这么道,站在陆地上都要被风刮的左摇右晃站不住,到了江上那一定完蛋。【注1】

“这风要什么时候会停?”张镇周鼓足勇气,满怀希望,问道。

几个老船夫互相看着,这刮风下雨,得问老天爷啊。但官老爷问,必须回答,有人便陪着笑,道:“只怕要两三天。”

两三天……

张镇周怔怔的看着乌黑的天空:“天要亡我!”

左右的淮南道总管衙署官员认真的盯着张镇周,人要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也会塞牙啊,好好的死里求活的机会,竟然让一场大风刮没了。又一齐死死的盯着张镇周,到了这个时候,你丫还不口吐鲜血,晕倒在地,更待何时?

张镇周不负众望的开始摇晃。

“总管!”“保护总管!”“大夫,快叫大夫!”“来人!快来人!”一大群人兴奋的扑了上去。

张镇周猛然睁开眼睛,冷笑着:“老夫纵横天下十余年,难道就倒在这个小水沟中?来人,拿桌椅来,老夫要在这里饮酒!”

一群心腹很想劝,饮酒?饮尼玛的酒啊!装逼也要挑方式,丹阳县完蛋了,你丫在这里饮酒,知道的明白你借酒消愁,不知道的以为你庆祝丹阳完蛋!

“总管,此地无酒。”考虑到张镇周此刻处于非理智的边缘,一个心腹只能这么疯狂的暗示,说什么都不能在这里喝酒,否则白的都变成黑的。

张镇周笑了:“那也无妨,老夫要待在这里看看,老天爷要不要老夫的人头。”

……

洛阳。

杨恕认真的看着李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不是你搞出来的吧?”小小的山贼,竟然敢公然血洗丹阳县,怎么想怎么觉得背后有大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