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浑身金闪闪,我眼睛都要刺瞎了,怎么会看不到你。”胡雪亭道,没看见我已经换了好几个位置了,就是为了找个没反光的角度。
李大小姐有些委屈,身为李阀的大小姐,万万不能丢了李阀的脸,这身衣服是必须的。
“我爹说,你今天一定会过江,我刚到,你就来了。”李大小姐扯了胡雪亭上马车,只觉李浑果然是厉害,猜到了一切。
胡雪亭不理她,只管对着马车外张望。李大小姐也不在乎,身为李阀大小姐,要有大门阀的气量,客人能够失礼,她却万万不能失礼。
“他们在排队?”胡雪亭指着马车外。李大小姐一瞅,城门口,有一堆流民老老实实的排着长队,一侧却空着,任由马车和路人顺利的进出。
“是啊。”李大小姐完全不懂胡雪亭为毛要问,这不是一看就知道的吗?
胡雪亭怒斥李大小姐:“何不食肉糜!”真以为排队很容易啊,该死的排队竟然是技术活!为了教会心中没有排队概念的百姓排队,胡雪亭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
……
“那是你蠢。”李浑认真的道,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他指着胡雪亭,道:“你有自己的一套,老夫承认你很有手段,但是,你太缺乏经验了,要管理百姓,就必须向天下士族和官员虚心的学习。”
涌入扬州的百姓也有好几万人,但扬州的秩序比丹阳好多了,每个流民老老实实的排队进城,老老实实的蹲在指定的场地上,谄媚的对着衙役们笑,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无他,唯皮鞭尔。”李浑的管理手段非常的简单,所有被扬州城的官吏士卒看到的流民,不问三七二十一,先抽上几皮鞭,别说笑了,敢说话的,敢大口喘气的,全部打得地上打滚。
“我每天只要打二十个人,这些人就老实了。”李浑鄙视胡雪亭,毛个杀人立威,毛个给粮食,毛个阵图妖术,全部不用,这些人规规矩矩的很。“官员打民,那是天理。”
“残暴!无耻!小人!不重视人权!流氓国家!”胡雪亭拍桌,打死不认她的管理手段水土不服,无法适应落后的,却有自己一套价值观的大随朝的实际情况。
“而且,你这样靠武力压服的百姓,毫无忠心度。”胡雪亭傲然看李浑,丹阳县流民忠心度怎么都比扬州流民高十倍。
李浑用斜眼,淡定喝茶,流民的忠心度?谁要那玩意儿。胡雪亭怒,这是无声的鄙视?
“老夫问你,你那什么阵图,真的能够吸收人的魂魄,化为你的力量?”李浑问道。
“当然!胡某乃星君转世,携无上密法,可偷天换日,移山填海!只要胡某能够恢复法力,万里江山,只要我弹个手指,立即灰飞烟灭。”胡雪亭鼻孔向天,乜视李浑,本座这么威风,不想死就快点求我。
李大小姐惊讶的看着胡雪亭,小心的捂住嘴,这就是星君?太厉害了!
李浑凑过脸,似笑非笑:“老夫一个字都不信!”
胡雪亭看着屋顶,只觉高手寂寞:“吾奉天帝之命,拯救苍生,这世间,又有谁能接得下吾一剑?”
李浑鼓掌:“继续装,好演技。”李大小姐扯着李浑的衣袖,道:“爹爹!”别看胡雪亭个性不太靠谱,但是,这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那从土城高台上凌空而落的一剑,实在是惊天动地,几乎可用天神下凡形容了,何必得罪胡雪亭呢,太不符合李浑一贯的圆滑立场了。
“老夫曾经亲眼见过崔弘度的武勇。”李浑笑,跳四五丈高的楼,那是没见到,但崔弘度带领百余骑兵,纵横天下,从无敌手,那是不少高官都亲眼见到过的。
“你不过是又一个崔弘度而已。”李浑看着胡雪亭,崔弘度名震天下,又死了没几年,天下印象深刻,胡雪亭想要拿跳楼或者武勇什么的,给自己贴上神鬼的标签,有些不自量力。
“我有阵图在手,秘法由心,定然越来越强大,一剑毁城,只在年许之间。”胡雪亭悠悠的叹息,看着双手,不慎落寞。“无敌,真是太寂寞了。”
李浑怒视,都揭穿了,还要装,难道非要我说个明白?“你若真有吸收魂魄,转化为力量的阵图,你会不大杀特杀?”
这是非常简单的逻辑,谁要是有了杀生,就能增加自己力量的秘法秘宝,不管杀生增加的力量是多么的微薄,定然是毫不犹豫的杀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