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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部落头领面面相觑,该死的,to暴露or not to暴露,that's a estion!

咄吉世淡然扫了他们一眼,需要考虑吗,当然是暴露!暴露了他们懂得洛阳话,大不了再也没有办法听见中原人当面说出阴谋诡计什么的,计划的其他部分一点影响都没有;不暴露,天知道那个翻译会胡说八道什么,说不定胡说了他们的地盘地理人口等等,却和随人密探汇报的资料不符合,被当做故意欺骗随人的审问,然后砍了脑袋,杀一儆百呢?反正“只是”千夫长,杀了就杀了。

咄吉世淡定的开口,用标准的洛阳话道:“蛮夷小民咄吉世,是某个突厥部落的头领,官爷若有差使,小民愿意效犬马之劳。”

“你是部落头领,刚才为什么不说?”胡雪亭问道。

面对着胡雪亭冰冷的充满了质疑的目光,咄吉世看了一眼汗流浃背的翻译,淡淡的道:“小民说了,可是官爷的翻译是个饭桶。”

那翻译愤怒的指着咄吉世,跳脚道:“官爷,不要听他胡说,他刚才没有说自己是部落头领,小人绝不敢欺骗官爷!”

“小民胆小懦弱,想要隐瞒会洛阳话的秘密,小民有罪。但小民若是再不出声,只怕这翻译胡说八道,误了官爷的大事。”咄吉世淡定的拱手,可谓是合情合理,实话实说了,就不信胡雪亭不信。

胡雪亭斜眼看翻译,翻译脚都软了。“站在一边,把你知道的草原的事情,全部写下来,若有虚言,本座拿你的人头当球踢。”

翻译急忙退下,拿了纸笔,疯狂的开始写字。咄吉世暗暗冷笑,这些话也是说给他听的,有那翻译的口供,他若是胡说八道草原的事情,立刻就会被揭穿。不过,咄吉世丝毫不担心,因为他没想在众所周知的事情上捣鬼。

“官爷,小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咄吉世态度认真又谦卑。操场中的突厥人紧张的盯着他,大部分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咄吉世出面和随人沟通,能说什么呢?

“一定是在谈判赎金。”某个突厥士卒期盼的看着咄吉世,嘴里低声道,也不是说给谁听,只是不说觉得心里憋得慌。

“是,一定是中原人要价太高。”另一个突厥士卒死死地盯着胡雪亭和咄吉世,只觉中原人太贪婪了,部落头领都受不了中原人的价格,不得不出面谈判了。

“我只有一头羊,超过这个价格,我绝对不接受。”那认为中原人占了便宜,草原人吃亏,从此在突厥俘虏中臭名远扬的突厥士兵大声的道,价格若是高了,他可不承认。

他的声音太大,立刻有骁骑卫士卒过来,狠狠的一刀背砍在他的脑袋上,砸的他头破血流,他也不敢叫嚷,急忙挤出笑容,努力的向着骁骑卫士卒笑,以示友好,绝不闹事。骁骑卫士卒这才冷冷的走开。

周围的突厥士卒冷冷的看着那士卒,活该。

“要是谈不拢价格,会怎么样?”有个突厥士卒忽然颤抖着问道。

谈不拢价格,还能怎么样,当然是砍死了!草原上这种事发生的少吗?

一群突厥士卒脸色大变,人人颤栗不安,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咄吉世,无论如何,都要谈拢啊!

“我有一百二十头羊,不,我有一百二十一头羊!”那完全不像是突厥勇士的人,不顾脑袋上的鲜血,愤怒的盯着高台上的咄吉世,为了一点点牛羊,至于讨价还价吗?草原的规矩,能够付的出赎金的走人,付不出的掉脑袋,一人管一人的事情,凭什么和所有人捆绑在一起。

几个小部落头领紧张的听着咄吉世介绍着草原的部落,以及各个部落头领之间的恩怨,在他的口中,他们几个人互相之间有深仇大恨,杀父杀母夺妻夺子那是小的了,很多仇恨太深太龌龊,都不能说出口,总之,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次出征,其实小民是反对的,中原和草原世代友好,为何要为了李建成的好处,互相仇杀?”咄吉世的眼神哀伤无比,“突厥人占领中原,又有什么用?中原又没有草原,到处都是城市和河流,根本不能放牧,我们的牛羊吃什么,难道饿死吗?可汗入侵中原,根本是本末倒置!”

胡雪亭用力点头,有道理。“来人,给他上茶!”

那个随人的女官信了!几个小部落首领极力忍住胜利的大笑,玩命的挤出嫌弃中原的神情。只要胡雪亭认为草原人个个都是白痴,只喜欢草原和牛羊,根本不想去中原,那么利用他们牵制和祸害草原的可能性立刻上升几十个点。

咄吉世继续道:“他,他,还有他,个个都不想进攻中原,可是,可汗就是可汗啊,我们不能不听,否则可汗就会杀光我们的小部落的男人,抢走我们的部落的女人,孩子,牲口,我们的部落就会灭亡。”

咄吉世小心的打量胡雪亭,见她不断地点头,显然信了,就像再加把油,说一些就因为大家不想打仗,结果没有奋力厮杀,所以十万突厥铁骑,才会被随人全部干掉的叹息,话都到了嘴边,猛然又咽了回去。

该死的,差点玩脱了!这种话是能说的吗?这是抹黑眼前这个女官以及雁门关所有骁骑卫将士的功绩!简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