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有人摇头,宇文化及和贺若怀亮是天下谁都知道的纨绔,但宇文述和贺若弼却精明能干的很,怎么都不会为了子女的小矛盾打起来的。
“顶多又是骗了宇文化及的银子而已,那些门阀子弟哪里会在乎银子。”有人看得恨透,宇文化及被人骗了银子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被某个门阀子弟引荐某个古董商,买了上古尧舜禹汤坐过的龙椅,结果上古根本没椅子,一千两银子扔进了水里;上上次听说某地有金矿,花了八百两买了几亩地,结果毛都没有挖到;上上上次去突厥买皮毛,结果去突厥的商号带着银子了无音讯了……哪一笔银子不是够普通百姓一世无忧了?也没见宇文化及发飙砍死那些骗他钱的门阀子弟。
“对门阀子弟来说,几百两上千两都是小钱,也就图个开心,贺若怀亮又能骗他多少钱?宇文化及要是为了这么点银子就打打杀杀,那就太没品了。”那人绝不信宇文化及会与贺若怀亮玩命。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有人摇头,“其他人骗宇文化及无所谓,同类相残那才不能忍!”本来春秋二傻和和气气的,你被人坑,我被人骗,彼此一见指着对方的冤大头笑眯眯的,彼此彼此,客气客气,但这同一战线的两个人忽然敌对,那绝对是不死不休。
一群百姓点头,脸面是最重要的,被自己人打脸那是绝对不能忍的。
“唉,想想宇文化及也真是可怜啊。”有人怜悯的道,竟然被贺若怀亮骗了,此刻一定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绝望。周围的人看那人,人家宇文化及再怎么被人骗,也是宇文阀的大公子,手里有兵,兜里有钱,随便拔根毛比你腿还粗,哪里轮到你怜悯人家。
某个豪宅中,一群公子哥饮酒弹琴。
“好酒。”有人赞不绝口,“没想到天桥如此有钱,竟然买了这许多上好的酒水。”这手中的一壶酒至少要二十两,就算是他们这些门阀公子哥也很少能喝到如此好酒,看天桥竟然一口气买了几十壶,难道他家老头子给了他一大笔钱?
“那可不是天桥的老头子的钱。”另一个公子哥笑着,斜眼看着天桥,“这是宇文化及那家伙的钱吧?”
天桥大笑,其余人跟着笑,宇文化及以前做生意很赚钱,是整个大随的皮毛牛羊生意第一人,日进斗金,可惜自从东突厥被骁骑卫打得一塌糊涂之后,草原的所有生意尽数被骁骑卫截断了,宇文化及的皮毛生意就完蛋了。习惯了大手大脚花钱的宇文化及没了进项,这心态就急了,随便拿点小生意哄他,就能从他的手里骗到不少钱。这里的公子哥们几乎人人都从宇文化及的手中拿到过银子。
“这贺若怀亮竟然也变机灵了。”有公子哥笑着。
“听说贺若弼最近手里穷的很,没什么银子给他。”有来自荥阳的公子哥消息灵通,作为大周朝的大佬之一,贺若弼忙着整顿军事,提防其余人进攻,手里的银子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哪里有钱给贺若怀亮。
“宇文化及会不会真的与贺若怀亮打起来?”有公子哥问道。一群公子哥笑,打是肯定会打的,但也就宇文化及与贺若怀亮的家丁打来打去,怎么都不会出现贺若弼与宇文述的大军开打的。
“若是定了时间,我们去看看热闹。”有公子哥笑了,最好能看见宇文化及与贺若怀亮滚在地上厮打。
“请几个画师,再做诗一百首纪念。”一群公子哥笑着。
……
宇文化及脸色阴狠,宇文智及在一边劝着:“大哥,不要意气用事,钱财都是小事情,何必与贺若家交恶?”
一群宇文家的嫡系精英也帮着劝:“我宇文阀与贺若家都是东盟的成员,乃兄弟之国,岂能为了小小的龌龊而自相残杀?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万万做不得。”这宇文化及也太不懂事了,其余公子哥骗他都不生气,逮着与贺若弼的儿子翻脸算个毛事?别人说找软柿子捏,宇文化及偏要挑霸王龙欺负?不知道宇文述绝对不可能接受与贺若弼翻脸的吗?
“休要再说!我宇文化及不出这口气,枉为人也!”宇文化及厉声道。一群核心精英诡异的看宇文化及,这么闹下去肯定比宇文述责骂,说不定就认为他不分轻重,丢了宇文阀未来的阀主的地位。好几人悄悄瞅宇文智及,不会是你为了权利和地位,故意挑拨宇文化及把小事闹大吧,虽然宇文化及倒霉,宇文智及就能上位,但做的这么明显,宇文述一定发飙。宇文智及看一群核心精英,真不是我。
“我已经修书贺若怀亮,若是不想人头落地,就把吞了本公子的银子全部吐出来!否则休怪本公子出手无情。”宇文化及拔出腰间的长剑,用力砍在案几上,神情坚决无比。
……
荥阳。
贺若府。
某个男子看着书信,慢慢的合拢,笑道:“怀亮这次很厉害吗,竟然骗了宇文化及的银子。”
贺若怀亮神情诡异,既有得意,又有担忧,更有深深的茫然。其余人懂,一时冲动下手坑了宇文化及,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多少有些后悔了。
“不如我与宇文化及说合一下,大家都是好兄弟,何必让外人看了笑话。”某个男子试探着问道,大家都是洛阳的纨绔,从小就认识,为了一点银子却让无数百姓看笑话实在是太没有风度和气质了,不如把宇文化及的银子还给他,大家继续笑眯眯的做朋友好了。